后半句话声音很小,“被我儿子挠坏了。”
盛星来笑意飞扬,将毛团抱过来:“来给我看看。”
小布偶毛色很漂亮,表情恹恹,不太有力气的样子。张着嘴吐出一点点舌头,偶尔小声干呕。
“可能是吃坏了东西,也可能是毛球症,问题应该不大。”盛星来将它抱给其他医生,“做个检查吧,你在这儿等结果,还是先回去?”
棠宁想了想:“傅采采晚上应该会来领猫,我把她的电话给你,猫就不用给我了。如果你们医院规定允许,把检查结果也发我一份吧。”
盛星来点头:“好。”
棠宁刚刚进来时没有关门,虚虚掩着,走廊上风一吹,门又被推开了一点点,光洁的地板上投射着午后的阳光,显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盛星来眉梢一挑,认出立在外面的人:“你跟蒋林野和好了?”
“没有,正在等待进入离婚流程。”说到这个,棠宁突然想起,“对了星星,你认识徐旻枫吗?”
“徐旻枫?”盛星来意外,“你跟她还有联系?”
“说来话长,我前段时间在一个晚宴上遇到她,她好像跟我很熟络的样子……但我对她没有印象了。”微顿,她又补充,“她是蒋林野的大学同学吗?可她好像知道很多我和他的事,我觉得……这人有点奇怪。”
盛星来表情一下子变得古怪。
走廊上高大的人影动了动,她停顿一下,压低声音:“你想听真话?”
棠宁也跟着紧张起来:“那当然。”
“实话就是。”盛星来一本严肃,“我跟她也不熟。”
“……”
在棠宁殴打她之前,盛星来拽住她,在她耳边说:“你现在终于觉得她奇怪了?我对她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你,但我真的没想到,她还好意思来找你。”
那时棠宁刚刚结婚不过第一年,尚未与盛星来疏远,两人之间还有很多话可以说。
“她是蒋林野的大学同学,但我觉得这人婊里婊气的——你别骂我,真的,就算你当时向我转述有关她的事,用的全是中性词,我也觉得她婊里婊气。”盛星来说,“我真的没见过哪个女生会主动跑到别人家里去,管别人老公一口一个‘蒋大哥’。我听你转述都膈应得不行,蒋林野为什么没有打死她,竟然允许她苟活至今?”
棠宁挠挠脸:“可、可能是,同学情……?”
她总觉得盛星来描述的这段有点熟悉,记忆模模糊糊地被唤醒,那应该她和徐旻枫第一次见面,她结婚不久,以为那真的是蒋林野的朋友,还傻乎乎地招待对方留下来吃饭。
蒋林野当时是什么态度,她有点记不清了。
但徐旻枫热情得可怕,天生自来熟,仿佛棠宁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一顿饭的功夫,就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开始跟她讲蒋林野的大学过往。
棠宁当时没什么感觉,过了很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并不是来做客,也不是来参加故事会的。
她来试探。
来示威。
“我当时看你俩关系好像真挺好的,不好意思跟你说……但是,我到现在都觉得。”盛星来恨铁不成钢,“她那种把婊写在脸上的人,真的只有你这种天真的蠢货,才会把她当朋友,还把她的鬼话当真。”
甚至大半夜地,难过地跑到她家里来问,蒋林野是不是永远不会喜欢我。
盛星来能说什么?她又不能当着棠宁的面说徐旻枫是个傻逼你离她远点。她只能安慰她多回去跟小蒋交流一下,以及别太把别人的话当真。
但从棠宁之后这几年并不愉快的婚姻生活来看,盛星来说的话,她并没有往心里去。
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