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木然的苏岑就像突然受了刺激一样,从病床上跳起来,歇斯底里地冲向苏柔。
两位老人家吓傻了眼,医生护士听到病房里苏柔惊恐的叫声,立刻冲进来给苏岑打了镇定剂。
那么骄傲美丽的女人,没有尊严地被按倒在病床上,捆绑起来。
苏家二叔看见侄女变成这样,而自己的女儿却抱着孩子在病房角落狞笑,他一时没缓过来,就这么中风晕了过去。
苏家一时大乱。
苏靳和克里·伯恩不愿苏岑再留下来,他们把苏岑带离锦城,从此不再踏入这片土地半步。
“事情就是这样……”
苏靳因为回忆从前那段不好的经历,眼神都暗了几分。
“那之后,你妈妈身体不好,从此就开始漫长的治疗。我们几乎和苏家断了联系,就连二叔二婶去世,也没有回来参加葬礼。但苏柔脸皮厚,这么多年,她每个月都会抽空专门上伯恩集团在锦城的分公司坐一坐,热络地关心我和你妈妈的近况,询问我们什么时候会回国。”
“当初我以为,她那样做只是单纯不要脸,故意给我们添堵。现在想来,苏柔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恶心我们,让我们因为讨厌她这个人,不踏入锦城一步吧。”
说到这,苏靳看向宁心,目光忽然变得深沉。
“既然你是姐姐的孩子,那就说明姐姐当初没有难产。你明明存在,却在孤儿院长大,后来又被顾连成当成他们顾家的孩子认了回去。这才是苏柔这些年,一直锲而不舍地恶心我们,让我们因为膈应她不愿回国的真正目的。你说,舅舅分析得对吗?”
苏靳分析得对吗?
宁心眉心微拧,开始梳理上辈子和这辈子她经历过的一切。
她当然认为苏靳的话有道理,但是线索,好像还是欠缺了那么一点。
“舅舅说的没错。”就在这时,时寒又低又冷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
在自己家里,宁心和苏靳谈事的时候并未关门。
时寒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眉目清冷,朝他们走来。
“这是我的人刚刚发来的资料,宁心、舅舅,你们看看……”少年走到他们身边,将那叠资料递上,顺其自然地将手搭在宁心肩上。
苏靳听到时寒毫无负担地改口叫他‘舅舅’,浓黑的眉皱了一下。
不过,当他看到时寒递来的资料,眼底的厉色却逐渐凝重。
……
*
这天,是这个月黄历上最吉利的一天,时家和顾家的婚礼盛大举行。
早上的时候,时珩去顾家接亲,并在锦城最著名的天主教堂举办婚礼。
晚上7点,则在时家的酒店举办婚宴,宴请全城名流。
当婚宴开始前半个小时,新娘没在休息室等着,却频繁的催人去叫新郎时珩。
一直催了几次之后,时珩才略显不耐地来到休息室。
“你有什么事?”时珩走进休息室,满脸都是急促不耐。
休息室里还有其他化妆师、助理,穿着婚纱坐在化妆台前的顾妍脸色微变,顿觉丢脸。
她把其他人先打发出去,才用不高兴的语气说:“婚宴就要开始了,刚才司仪到处找你要跟你对待会儿的走位和台词,却怎么都找不到你人。时珩,今晚是我们的婚宴,一生一次的婚礼,你就不能上点心吗?”
“我哪里不上心了。”时珩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
“你还说自己上心?昨天彩排你不来,今天想提前找你看看走位和台词也找不到你人。”顾妍没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别以为你那点心思,其他人看不出。早上你问我爸爸那句话,就是想问宁心为什么没来。整晚找不到你人,就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