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握住荒目欢的手:“欢君为何不肯相信我们的感情?”
荒目欢垂着眸,他的神色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充满沉郁。
大概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少年才开口:“因为不可能有人喜欢我。”
“我的梦想是死亡,性格又平庸无趣,即使死掉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他细数自己的缺点:“和我这种人相处并不愉快,身上能稍微值得称赞的只有这副皮囊。”
“我觉得,欢对自己的定义好像出了什么差错。”鹤丸国永倒是认真听了,越听越觉得不对:“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荒目欢看向他:“对我说喜欢的鹤先生和三日月才令我费解。”
鹤丸国永皱起眉:“你根本不是自己说的那样。”
“我当然那是!”荒目欢反驳:“难道我还不清楚自己的事吗?”
“你当然不清楚。”鹤丸国永用力揉他的脑袋:“笨死你算了。”
如果不是荒目欢今天受到刺激吐露了心声,他甚至不知道原来荒目欢是这么想的。
“谈话呢,严肃点!”荒目欢护住自己的脑袋:“头发要被搓掉了!”
“把你变成小光头说不定还能想清楚点。”鹤丸国永没好气的道:“你抬头看看我。”
荒目欢哦了一声。
他抬起头盯着鹤丸国永看。
“你看我和三日月谁更好看。”鹤丸国永双手抱胸。
“嗯……”荒目欢陷入沉思。
他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最后小心地道:“各有千秋?”
三日月宗近在一旁轻咳了声,似乎被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欢君不必这么谨慎,直话直说就好。”
反正看板郎大佬从不对自己的外貌心虚。
“就是各有千秋。”荒目欢从这句话中察觉到了危险,闭着眼睛给他们吹彩虹屁:“鹤先生是那种清隽飘逸类型的,笑起来又带着点坏坏的感觉,三日月则是颇有闲情雅致的沉稳大佬,反正都比我好看!”
“所以我根本就不是看上你的外貌。”鹤丸国永开口为自己辩解:“欢的性格一点都不无趣,我倒觉得可爱得很。”
“欢君的确可爱。”三日月宗近附和:“有时候傻乎乎的,但又细心精明得很,对奇怪的人也抱着温柔的尊重。”
眼见着三日月一口气说了一堆,鹤丸国永连忙补充:“撒娇的时候也可爱得不得了,根本抵挡不住。”
荒目欢猝不及防被表扬糊了一脸,懵了片刻:“你们在哄我吧?”
他小时候面对的恶意太多,杀意、惧怕、厌恶,似乎一直被这些情感包围着,在被迫战斗之时,也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糟糕。
他那时一闭上眼就会浮现出母亲的脸,那张柔美的面孔在一次次噩梦中被扭曲,嗓间发出的不明的咯咯声仿佛也变成恶毒的诅咒。
“欢君。”三日月宗近打断了他的思绪:“你就算不相信鹤丸殿,至少要相信我,老人家对情感可是很忠诚的,之前的吻也是我的初吻。”
“喂,什么叫就算不相信我!”鹤丸国永听着不对:“虽然我们现在战线统一,但是你要是偷偷踩我,我也会生气的。”
然后他立刻转向荒目欢:“鹤的初吻也在哦,随时都可以给你!”
“……我不要。”荒目欢往后蹭一蹭:“你们两个不要过来!”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自己的人生了,他现在觉得他的贞/操受到了威胁。
“欢君不要紧张。”三日月宗近笑了笑:“你还没有成年,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成年了也不允许!”荒目欢瞪起眼睛:“不要给我在话里偷偷地挖坑,我能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