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目欢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决定下去看看。他回去找自己的鞋子，结果好像被死柄木拎走了，只好光着脚从悬崖处一跃而下，用瞬移找落脚点，确保自己不会被摔死。
下坠了五六分钟才到底，荒目欢半蹲在一颗从岩壁处伸展的树上，面色呆滞。
悬崖下是水，绿油油的，里面似乎存在着什么巨大的生物，水面不时泛起波痕。
可见度很低，荒目欢摸摸索索从旁边的石壁处掰了块石头，对准某个地方一砸。哗啦啦一声，巨大的生物跃出，溅起无数水花，直接把小少年淋透了。
荒目欢抹了把脸，睁大眼看着水中的生物。那东西将近三米长，在跃出水面后又很快落回去，没了其他动静。只是短短的一瞬，良好的动态视力已经让荒目欢捕捉到了它的模样。
很奇怪，有着粗壮而长的尾巴，身上布满了绿色的鳞，但身体四肢却和人类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加畸形。头部呈透明状，能看到一半的大脑，嘴巴大张露出尖锐密集的牙齿。
荒目欢想了想，记起那种诡异的熟悉感的来源。
“脑无？”他低喃。
十年后的脑无试验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了吗？那家伙带来的威势可不是之前他见过的那种东西能够比拟的……当然，他仍旧有信心能够一瞬间把这个脑无杀掉。
“对，是脑无。”死柄木低哑的嗓音传来，他不知什么时候竟是站在了荒目欢身边。
墙壁上的石头被控制一般蔓延出来，为他提供了落脚的位置。
“……十年不见，敌联盟发展的倒是越来越好了。”荒目欢看了他一眼：“这是你的个性？”
“老师没有赋予我个性。”死柄木道。
他低头看了看水面，拉住荒目欢的手腕将少年揽在怀里，喃喃道：“这些都是最新研究出来的脑无，你说，如果我把它们放进海中，会死掉多少人呢？”
荒目欢抿了抿唇：“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死柄木笑了一声：“没事。”
他的心情似乎变好了一些，唤了声脑无，水面顿时剧烈波动起来，数不胜数的奇怪生物浮出水面。
即使知道这些生物无法威胁到自己，但被那种死人一般的眼睛这么盯着，荒目欢还是忍不住吸了口冷气。
“你做了这么多？”他搓了搓手臂：“我还以为……”
“以为欧尔麦特杀了老师之后，脑无就会消失吗？”死柄木接下他的话。
荒目欢一愣：“欧尔麦特杀了AFO？”
“你治好了欧尔麦特。”死柄木半俯下身，声音平静而冰冷：“在战斗中他杀掉了老师。”
“不是说英雄一般不杀人吗？”荒目欢啧了一声：“果然是骗我的。”
他关注点有些跑偏，过了会儿发现死柄木还在盯着自己，有些奇怪地回望：“你看我干什么？难道还想让我对你说节哀吗？”
死柄木伸出手指，压在他诱红的唇瓣上轻轻摩擦：“注意你的措辞，欢。”
荒目欢嫌弃的往后靠了靠：“本来我与AFO就有仇……你别动手动脚的，你以为我们关系很好吗？”
就冲着死柄木这两次囚禁，荒目欢都想打爆对方的头。
小少年眼睛转了转，耿直的道：“如果你觉得AFO的死我也有责任的话……你来杀了我如何？我可以降低要求，你让手下帮忙也没关系哦。”
虽然说不是一个强者，但和一个黑暗组织对抗，也算是个壮举了，荒目欢可以适当降低些死亡要求。
……毕竟他不想活那么多年。
“我不会杀你。”死柄木侧头看他。
青年的表情被他脸上苍白的手挡住，荒目欢只能看到那双阴鹜的红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