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地看着前方。
想伸手,霍观起已经提步,从她身边走过去。
“剩下的事我会让高行处理。”
他只扔下这句。
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包含了无数种含义,路秾秾大脑当机,反应不过来。
他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楼下。
……
霍观起回过家的第二天,高行再度出现。不是来帮霍观起拿换洗衣物,而是来送东西的。有大件有小件,其中珠宝几乎可以用系列命名,全都和墨涅有关。
不是墨涅设计的,就是他曾经的藏品。
高行告诉她:“您以前说过喜欢墨涅的风格,这些年,霍总到世界各地出差,只要遇上了就一定会买下。”
除此之外还有画,出自国内外不同风格不同流派的各个画家,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她喜欢的。
满满当当摆在厅里,看得人眼花缭乱。
“本来霍总是想等婚礼办完之后,再慢慢让人搬来。”高行这样说。
路秾秾艰难出声:“他这是什么意思?”
高行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说:“霍总说,这些都给您。”
路秾秾握紧手心。
“还有一样东西——”高行顿了顿,神色犹疑,但还是开口,“霍总不让我告诉您,不过我想,太太您应该知道比较好,所以偷偷带来了。”
满脑子都被眼前的东西和霍观起的态度占据,路秾秾连疑惑都慢了半拍。
高行拿出一叠纸张,递给她。翻开一看,里面记载的都是她这些年公开的行程,诸如出席各大活动以及拍卖会、晚宴之类。
“这些东西别人看不懂,您应该是懂的。外人都说霍总不愿意见您,但实际上,每一回为了见您一面,他都花了不少心思。”
高行语气缓慢地说。
“您会出席的场合,他哪怕没时间也会特意空出时间赶去。”
但每当路秾秾知道霍观起“突然”要到,便会立刻更改行程。这纸张里记录的,不知有多少次他都扑了个空。
霍观起从没不想见路秾秾。是一直都想,但她躲他,而能见的场合,就像唐纭的生日,她必定得出席,躲无可躲,霍观起不想她为难,为了让她自在,反而选择特意避开。
高行一直都知道这些,以往不论,单就提到这些事,多少也替自己老板不平。
“……他从没不想见您。”
路秾秾愣愣地看着手中的东西,每一桩她的活动之后,打了勾的,他都“突然到场”,打了叉的,则是没有去,而画了圈的,比如唐纭那年的生日会,便是不想她为难而选择了避让。
路秾秾心里难受不已。
高行不再多言,道:“霍总说,财产分割会请律师处理。”
路秾秾捏紧文件,双眼微红地瞪向他:“让霍观起来见我!”
“太太……”
“你让霍观起自己来跟我说,否则什么都别谈!”
……
两天之后,路秾秾见到了霍观起。
傍晚暮色映入屋内,给所有物件蒙上一层昏黄。
路秾秾问:“你要跟我离婚?”
霍观起说:“是你想离。你一直都想离不是吗,最开始是你提的,你在做准备,也是你给自己留的后路。”
有一口气在支撑着自己,尽管眼睛像犯了沙眼,干涩过度,痛得想流泪,路秾秾还是竭力忍了住。她凝视着霍观起,只问:“你想跟我离婚?”
“……”
没有应答,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说啊,你想跟我离婚,是不是?”
霍观起不看她,眼神在空气中,有无数个着落点,就是不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