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好睡几日,就能缓解一半病情,至于另外一半毛病,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调理好的。她除了重伤留下的病根,最大的问题正如姚娘所说,是煎熬太过。
“小小年纪,煎熬心神,日夜不宁,若是不早早调理,恐不是长寿之象。”太医脉把的仔细,调理妇人身子也是行家,亲自煎药端了过来,看着傅大人给那小姑娘灌下去,原先的害怕早被抓心挠肝的好奇给代替了。
外间都传傅大人不近女色,冷若冰霜,可是瞧他喂药的姿势,给小姑娘拭汗的温柔劲儿,好像多用一点力气,就能把小姑娘给秃噜下来一层皮似的,那种小心翼翼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姿势,若教外面的人知道了,只恐要惊的眼珠子都掉出眶,只当自己看错了。
如果对方不是禁骑司指挥使,太医说不定前脚离开傅府,后脚就要憋不住找个最要好的朋友灌着小酒讲这一场风月故事。
傅大人的风月故事——他不由摸摸自己的脖子,硬度不够,遂遗憾的准备把这件风月故事烂死在肚子里。
唐瑛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两只爪子牢牢抱着个东西,就捂在自己的胸口,低头看时,不禁一呆。
那居然是一只男人的手!
她牢牢抱着的……居然是一只男人的手,骨节修长有力,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被她一只病猫给捉住了,竟然也没挣扎,老老实实任由她抱着。
顺着这只手一路看上去,对上的就是傅大人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还有青青的胡茬,几缕散下来的凌乱发丝,分明是个冰雕雪铸的出尘美男子,却被这副造型给生生拖进了红尘泥泞,居然有了点烟火气。
“咳咳——”唐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忙不迭松开了爪子,傅大人却没动——被小丫头抱着手姿势怪异的守在床头一日夜,全身的骨头都僵硬了,这只手都好像失去了自主能力,宁愿被她乖乖抱着,凝视她沉静的睡颜,也不愿意再挪动分毫,只要她的眉头不再紧皱,不再“爹爹哥哥”的烧出呓语妄言。
唐瑛感觉自己许久都没睡的这么饱足过,她不知道王太医在治病的汤药里还添了几味安神的药,怀里又紧握着一只温暖的大手,梦境里居然也能趟过火海刀山,一往无前。
“大人怎的在这里?”唐瑛问出口就后悔了。
果然,傅大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慢腾腾的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夸张的活动右手,居然还听到了关节的咯叭响声:“你说呢?”
唐瑛沉睡了一声,也许是睡的太过舒服所致,脑子还落在梦乡一时没捡回来,张口就犯了胡说八道的毛病,也不顾嗓子都快要干的冒烟了,且先解决眼前的尴尬:“不怪我梦到自己捉住了妖怪的爪子,还拿刀剁成好几截来着,忒英勇了些……”在傅大人了然的目光下暗自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之后磨牙放屁做了什么不雅动作,怎么瞧着他的眼神不太对呢?
大妖怪傅琛:“……”是谁睡着了死抱着他的手不松开,爹爹哥哥的乱叫?
唐瑛连忙描补:“大人您要知道,人睡着了是没有意识的,所有的行为都是在非清醒状态之下发生的,也就是说假如一个人做梦杀了人,但其实他本来就患有梦游症,也确实在睡着的情况下爬下床去杀了人,但这个人主观意愿上……并不是想杀人来着,而且他自己也并不觉得自己杀了人……”
她想:我在说什么呀?
抱着顶头上司兼房东雇主的手睡了一觉,本质上属于调戏,虽然这并不是她的主观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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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脑子里疯狂弹幕,仰视着头顶上方的男人,小心观察他的神色,胡乱揣测:傅大人他这是什么意思?
大兄弟,给个反应撒!
傅大人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