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阳城, 厉景耀先命人送了洛言回了洛家,自己进宫去面见禹帝。
“儿臣参见父皇。”
禹帝听闻厉景耀回来了,早便在门口等着, 还不等厉景耀弯腰便一手将他托了起来, 抓着他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他, 一脸的欣慰欢喜:“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
虽说禹帝早便接到了厉景耀的平安心, 但一直未曾见到人却是始终不能心安的, 如今终于见到了好好的人, 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放下心来。
厉景耀低头:“让父皇担忧, 是儿臣不孝。”
禹帝闻言却是愤恨道:“这怎么能怪你,都怪那些蛇蝎心肠忘恩负义的畜生, 只可惜那逆贼不知躲去了哪里, 至今未曾抓拿归案。”
禹帝所谓的逆贼是当日背叛刺杀他后逃走的江秦,说起曾经背叛谋害自己的下属, 相比较禹帝的愤恨,厉景耀反而一脸的平静, 仿佛并不放在心上, 转而跟禹帝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儿臣半年前书信中于父皇所言之事,父皇可有派人去查探?”
厉景耀凭借自己高超的记忆力将当初在山谷中听闻李招摇跟李蒙所说的话尽数记了下来, 一从山谷中出来找到驿站便书信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城, 连带那跟烧火棍一起。
之后禹帝命懂西周国语言的使臣翻译了那些话的大概出来, 得出了跟厉景耀猜测差不多的意思, 西周国打算跟禹国开战了,这次派遣使臣来以及李招摇乔装打扮而来都是为的打探禹国国情,为开战做准备。
而那烧火棍上携带的药物会使牲畜惊恐不适,发疯窜逃。这个厉景耀出了山谷之后便在林子外的小动物身上测试过,厉景耀便猜测那山谷中的牲畜突然消失不见便是那药物所致,禹帝收到之后也命人做过实验确实如此,之后还按厉景耀所说派人去到那山谷下更甚处的悬崖,果然在下面寻到了大批野兽的尸骸,鸟兽能飞散,野兽却不能,这药能逼的野兽纵身跳崖可见其厉害程度。不光是野兽,便是人闻了这气味儿亦会惊恐不安神智失常,若是再行军打仗中,他们的军队受此药刺激,只怕还不等他们打起来,已经溃不成军了。
禹国的大夫对此药束手无策,没有解决之法,厉景耀便想到若是对方想要用此药控制他们的军队,那必定要利用天时来操作,比如在那山谷上面,用火烧烟熏融入浓雾之中降落山间刺激其中的野兽虫鸟,如此的话便是无差别大范围攻击,对方以免误伤肯定有其解决之道,避免自己军队受此药干扰。
厉景耀便送了书信回宫让禹帝派了人去西周查探此事,现在问的便是这事。
说起国事,禹帝亦收起了愤恨之色,皱眉正色道:“早在一接到你的书信起,我便派了人去查探,但这药便是在西周境内都是机密,莫说寻常百姓便是他们如今的王孙贵族文武大臣对此都毫无了解。若非你此次误打误撞碰到了那拓跋招摇发现端倪,只怕我们从始至终都要被蒙在鼓里,到时候要被西周打个措手不及。如今唯有想法子潜入那拓跋招摇身边方可探知此药的解药了。”
厉景耀闻言亦是皱眉,迟疑道:“父皇打算用什么法子?”
禹帝开口道:“那拓跋招摇虽说手段过人,为人又甚是谨慎缜密,但人无完人,她也并非全无弱点,比如好男色,否则此次也不会被你迷惑放松警惕露出破绽来。父皇打算着选些精通西周国语言的美男子送去西周。”
厉景耀对此并不算赞同,皱眉道:“父皇,儿臣觉得此计不妥,那拓跋招摇对于人心窥测很是擅长,便是儿臣若非一早便得知她的身份,恐怕都会被她迷惑,普通人送去只怕不能从她口中探出消息,反而为她所窥测,打草惊蛇。”
禹帝闻言不由面色凝重,他亦是有此疑虑,才会迟迟未有行动,随即叹气道:“算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