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扣,将解不解的。
她倒是没将他刚才的警告听进去,他看她笑,唇也不自觉地跟着牵起。一整天的疲惫稍消。
会议没多久结束了。
陈旖旎等他将笔记本合上,她迫不及待从沙发上翻起了身,偎到他身边去,给他看自己画的设计稿。
好几张设计稿,可算是绞尽了她的脑汁。说了几处自己的独特设想,实施起来有些困难。也仅仅停留在设想层面。
其实她这几天反复地改,有些怕自己设计出来的婚纱,没有他为她量身定制的那件好。那不是白费力气么。
怎么说,她也是在业界风头无两过一段时间的设计师,砸了自己招牌怎么办。
“要不算了吧……”她有些后悔把事情变得这么复杂,她也不擅长设计婚纱,理论来讲还是头一回。
“什么算了?”沈京墨揽着她,他忙了一天了,眉眼都透出了疲惫,却还是耐心地听她说了那么一通。
如此她却又说算了。
她像只猫似地偎在他怀中,抬头笑得娇俏:“折腾了半天,要不就穿那件?”
他淡淡一笑:“自己设计的不是很有意义么。”
她轻哼一声:“不是很擅长。”
难得她也有承认自己不行的时候,跟他在一起后,好像这种能轻易袒露自己的脆弱一面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以前总是在自己身边形成一道壁垒,像是生怕别人发现她的脆弱一样。
结果现在发现,说出来,表现出来,好像也没那么难。
他也不会笑话她。
沈京墨刚要说话,眼镜就被她小心翼翼摘掉了。她拿来桌面的鹿皮布子,仔仔细细地给他擦眼镜,若有所思地说:“不擅长就不费那个劲儿了。”
又抬头,去看他,问:“你会不会觉得我麻烦,一会儿一个想法?”
“不会,”没戴眼镜,他眉目都温柔深邃了许多,指腹抚过她唇角,柔声道,“怎样都好,只要你喜欢。”
她一瞬沉默。
其实从前大多数时候也是如此。
她想怎样都好,他都没什么意见;她要什么,他就给;有时她表现得不明显,或是故意隐藏,他却也依然能察觉到。
不过从前,她都不挂心思考过,他是否是真的在意她。
而是当作了一种巧合,或是来居心叵测地报复她,想强硬地将她留在身边,折磨她的手段罢了。
她也累了,将那眼镜放在一边,靠在他怀中。
他浏览了一下她的设计图,说:“我觉得还不错,真的不要了吗?”
“嗯。”她点点头。
他根据那线条的千变万化,曲折蜿蜒,已经在想她穿上她自己设计的婚纱会是多么好看了。
将那几页纸带开了,他放到一边去,顺势地拉过她的手,又低声问:“所以,今天一整天都在研究这个?”
“嗯,”陈旖旎蹭着他肩,点了点头,“突然闲下来,待在家里也没别的事。”
“我回来时你还在睡觉,”沈京墨说着,看了一眼表,“星熠也快回来了。我妈一会儿会让Jessie送他回家。”
陈旖旎回国后,与舒绮菡就打过一次照面——其实算起来,这也应该是她们的第一次照面。
并不若她想象中那般刁钻难相处。
或许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慢慢地将内心的利刺一根根地抚平了。
见她眼睫耷拉着,很没力气似的,沈京墨不禁笑着问:“还想睡觉吗?”
陈旖旎倦懒地看着他,迎着光,眸中泛着一层潋滟,无奈笑道:“总不能天天睡觉吧?”
“那你,”沈京墨顿了顿,“有什么想做的么?”
“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