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做法,毕竟比起隔了一辈的孙子,儿子更亲近些,但是这十年来,他自问妻子没有丝毫对不住母亲,没有丝毫。
不过,母亲究竟是怎么想的,以至于如此针对他妻儿,沐世规不想深究,只是在儿子说道这些的时候,这心还是不禁冷了八度。
至于其他的,关于三弟沐世泽被调往云南,既然是他自己女儿的算计,他一个做兄长的自然不会多管。
“我儿做的很好,就算是爹爹在京也不能做得比这更好了,”沐世规笑着夸赞。
沐彦卿也跟着笑了笑,父亲的反应与他想的别无二致。
不过满打满算就这么点时间,沐彦卿与父亲也说不了多少,具体的事情还得等爹爹回京之后与娘亲交流,沐彦卿这里顶多只能算是打个预防,让爹爹心里有个底,最最主要的是现在这样的氛围实在不适合他们父子两个高谈论阔。
很快,父子两人到了沐世规的营帐——
“这是为父的营帐,赶紧去整理下,然后出来用膳。”
这里距离京城的路途虽算不上远,但是陈太尉遇袭中毒是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的,他们出京肯定什么准备都没有,路途中尽急着赶路,恐怕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洗漱换衣更不用说,现在到了地方,起码能放松一下。
沐彦卿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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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沐彦卿整理好自己再出来的时候,主营帐那边还没有传来任何消息,表哥自然也没有回来,青睢和青佲交换,守在了营帐门口,想来是已经猜到自己一定会询问青佲。
“路上到底怎么回事?关于给太尉行毒之人可有眉目?”沐彦卿直接问道。
“匪徒是提前准备好埋伏在这里的,我们一行人刚到正安营扎寨的时候,他们就冲了过来,人数不多但个个好手,当时非常混乱,虽然活捉了几个,但是都不小心让他们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瞬间中毒身亡,根本没有给属下们任何机会。
不过虽然他们身手不错,但属下不认为他们这些人能进入到内部,但就在第二日早上陈太尉突然毒发,因为太过巧合,所以这两件事情就被联系在了一起。”青佲沉吟着说道。
“太尉没有与这些匪徒近距离接触?”沐彦卿抓住重点。
“是,”青佲回道。
沐彦卿皱眉,这就十分蹊跷了,难道下毒之人现在还留在军中?
“三皇子那边为什么没有动静?”沐彦卿还有一个不解,刚刚在营帐外面他还专门往四周看了看,除了父亲一行人,还有几个副将,在这支队伍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三皇子却始终不见踪影。
三皇子贵为皇子,不守着中毒的臣子实属正常,但是当这个臣子是陈太尉的时候那可就太不正常了,陈太尉是盛德帝身边的红人,手握重兵,而且后继有人,这样的权臣合该是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
就算是陈太尉无法医治,他可还有长子呢,陈宇柒虽然现在还没有接手其父亲的衣钵,但是如果现在陈太尉出了意外,陈宇柒就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如今京城之中出了陈宇柒根本没有能和顺接手陈太尉兵符的武将。这个道理不难理解,沐彦卿不相信三皇子不知道,就是他想不起来,他身边人也会提醒他,但是他刚刚根本没有见到三皇子,怎么想都不寻常。
“自从太尉中毒,三皇子一直关怀备至,但是从昨日晚上开始三皇子就不曾过来了,”青佲回道。
沐彦卿皱眉,确实蹊跷,按照了解,三皇子可不是这么能沉得住气。不过现在京城之中想让陈太尉倒下的不止一方人马,陈太尉作为盛德帝的左右手,这么些年油盐不进,期间确实竖敌良多,水至清则无鱼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太子、三皇子、甚至还有陈太后部下,几方势力都跃跃欲试,各有各的理由,沐彦卿现在只觉得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