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跟着停下脚步,淡淡问道:“怎么了?”
宁诗玉指了指前方的弄堂,道:“前面……有个人拦路。”
云澈顺着宁诗玉指尖的方向往前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老人。老人满脸褶褶皱,皮肤黝黑,骨瘦如柴,一手住着拐杖,一手伸得直直的,向云澈这边挥了挥。
宁诗玉回过头,轻声问道:“师尊,那个老头是什么意思?”
云澈没有答话,越过宁诗玉,径直走到了那老人面前,问道:“您有何事?”
老人的声音好似被风沙打磨过的树皮,粗糙而苍老,说话也不太利索了,舌头打结道:“帮……帮……帮帮我……”
宁诗玉凑上前来,踮起脚尖从云澈肩头挤出一个脑袋,向老人问道:“帮你什么?”
“这边……”老人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转过身,面向小巷侧面的一条岔路,回头看看云澈和宁诗玉,再用手窄窄的岔路上指了指,道:“就是这边,走这边……”
宁诗玉看了云澈一眼,见他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连忙也跟上云澈的脚步。
老人用两只手住着拐杖,一瘸一拐、一顿一顿的,走得很慢,云澈边从容不迫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弄堂左手边那条狭窄的岔路。
七弯八绕过了几条小巷后,老人慢吞吞转身进了路边一扇低矮的小门,回头向云澈招了招手,道:“这里,这里。”
云澈抬起长腿,跟着老人跨过了门槛,眼前是一间阴暗狭窄的小屋。
小屋只有四五步见方,正中采访着一张方形的木桌,几乎占据了半个屋子。
屋子的最里面,堂上靠着墙摆放了一张高高的几案,几案后挂着一幅画像,然而灰尘遍满,依稀只能看见画的是一个人,却看不清画中之人是什么模样。
不仅是画上,屋中的几案、方桌上,都落满灰尘。
老人住着拐杖慢慢地进了屋子,往右转进一间更小更阴暗的房间,又对云澈招了招手,道:“这里,这里。”
云澈转过头向老人的方向望去,方才抬足,便听得宁诗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声道:“师尊小心。”
云澈不答,右转穿过一个矮矮的、没有装过门的门框,进了老人所在的房间。
这是一间厨房,角落里放着一口水缸。厨房正中的土灶台占据了半间屋子,灶台旁堆着几捆柴草,灶台上摆放着一块砧板,砧板上是一根黄瓜、一把菜刀。
厨房比外面的大厅更为逼仄黑暗,周围能透过光线的地方,唯有墙上一扇不足一尺宽的小窗,和屋顶上漏了几块的瓦片。几道阳光光穿过屋顶的破瓦,在黑漆漆的地上、灶台上留下几个鸡蛋大的金色圆印,却无法将房间照亮。
老人两手住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灶台面前,看了看砧板上的黄瓜和菜刀,回头对云澈道:“帮……帮我,切一下……”
跟在云澈身后走进房间的宁诗玉顿时瞪大了眼睛,问道:“你叫我们来,就是让我们来帮你切菜?”
云澈没有说话,将怀里的黑猫放在地上,依言走上前,拿起砧板上那把菜刀和黄瓜,去角落里的水缸中,将菜刀和黄瓜都清洗了一遍,然后放回砧板上,将黄瓜切片。
云澈垂着眸子,切得十分认真,每一片黄瓜都均匀薄透。
刀落在砧板上的响声清脆明朗,在静谧黑暗的厨房中清晰可闻。
老人看着云澈的动作微微愣了神,愣了片刻,方才答道:“是啊……我这腿不方便了,不拄这个拐我站不住……切……切不动这个菜了啊……”
宁诗玉看了看老人两条打颤的腿,走上前看了看云澈手中切的黄瓜,叫道:“啊呀!你这个黄瓜放了多久?一大半都已经烂了呀……”
听了宁诗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