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眉头微微拧了一下, “他一个字都没说?你问他时,他就只是沉默?”
赵冉桐哭声微微弱了一下,说道:“说了一句,让我不要胡思乱想。”
赵冉桐浓密的眼睫上挂满了泪痕,啪嗒一颗眼泪又掉了下来,委屈极了。
“每次有了矛盾都是这一句话,让我不要胡思乱想, 我有那么爱胡思乱想吗?他这敷衍的态度反而会让我胡思乱想,如果不是他身边没旁的女人, 我都怀疑, 他是不是不想让我生下嫡子, 想让别人生。”
赵冉桐的泪又滚落了下来。
瞧她胸前的衣襟都哭湿了,苏皖又心疼又无奈, 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你也说了他身边没有旁的女人,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依我看,你们两个就是缺乏沟通, 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好了。”
赵冉桐闻言又气得掉眼泪,“如果能沟通就好了, 你还不许我说他是木头, 我看他连木头都不如,我不高兴了,踢一下桌子板凳, 它们还会给我个反应呢,他呢,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每次安慰我时,都是不要多想,从来不会换句话。”
清楚她心中是憋了不少怨气,苏皖也不再劝她了,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听她倾诉,赵冉桐正哭诉着抱怨他的不是。
外面端芯却叩了下门,清楚她在,端芯没有进来,而是恭敬道:“王妃,镇国公世子来了王府,说想接世子夫人回去。”
赵冉桐见他竟找了过来,连忙抓住了苏皖的手,“我不走!谁要跟他回去,我都要被他气死了,回去了,真气死了怎么办?”
“好好好,不走不走,他敢这样对你,就是欺负王府没人,他既然来了,今日非得教训他一下才行,这样吧,我让李殷带人狠狠揍他一顿,让他长个记性,以后必须好好待你才行,有王爷在,他肯定不敢还手。”
说着就想起身喊人。
赵冉桐瞪圆了眼睛,慌忙拉住了苏皖的衣袖,“不行,他明日还要上早朝,将他揍伤了,他怎么上朝?”
苏皖道:“他如此对不起你,理应挨个教训,还上什么早朝?我让李殷下手狠点,让他卧床不起三个月,好好在家反省一段时间。”
赵冉桐更慌了,脑袋晃得好似拨浪鼓,“不行不行,绵绵瞧到他受伤了,肯定要抹眼泪。”
苏皖眼底这才带了点笑,“只是绵绵心疼?”
赵冉桐这才看出她根本没有教训顾令寒的意思,不过是调侃她而已,她又羞又恼,挂着泪痕的小脸红得几乎滴血,恨恨跺了跺脚,“你怎么这么讨厌啊,跟他一样讨厌,我不理你了。”
苏皖好笑地拉住了她的手臂笑,“好了,别恼了,我这不是想试探一下你什么意思嘛,如果真过不下去了,那就和离,既然还能过下去,事情总得解决才行。”
她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赵冉桐这才被她哄住,她当然没有和离的意思,正是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才来找苏皖来了。
“那要怎么解决?”
夫妻间的事,按理说不该来麻烦她,可是赵冉桐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这几年,他们陆陆续续生过好几场气,每次都以她默默流泪开始,以他一句不要胡思乱想结束。
因膝下始终无子,赵冉桐自觉理亏,哭一场发泄发泄也就好了,她不是爱记仇的人,不开心的事过去就过去了,谁料她一直以来的理亏隐忍,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如果他不服药,出嫁四年,她怎么可能只有绵绵?
苏皖在她耳旁说了几句,“你就这样说,也别哭,就平静地说完等他反应就行。”
赵冉桐吃惊地抬起了头,“可是我并不想和离啊?”
她说完,就意识到苏皖什么意思了,无非是拿和离威慑顾令寒而已。他如果还是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