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水清林静,鱼儿在水中嬉戏,一把简陋的鱼竿直直地垂在光洁的青石上,鱼线上绑着一个浮漂和吊着一只蚯蚓的钩子,垂落在溪水中,等着愿意上钩的傻鱼。
鱼竿的另一侧握在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中,一把梅花纸伞漂浮在半空中,替垂钓者遮挡繁茂枝叶中露出的斑驳阳光。
一只漂亮的红金鱼绕着鱼钩上的蚯蚓转了半天,正要尝试着咬的时候,一个响亮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把鱼儿惊得私下散开。
“大师姐,大师姐,不好了!”
穿着青色道服的小童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好不容易看到了师姐,想都没想,莽撞冲过来。
他走得急,这河边上不少被水冲刷得光洁的鹅卵石,脚下一打滑,脑袋就直接往石头上栽。
眼瞅着他要被脚下的石子绊倒摔个头破血流,一道轻柔的力道扶了他一把,让小弟子站稳。
乌青禾被惊了鱼,不免有几分恼意:“你师姐我好着呢,门中又出了什么事情?”
她不问还好,一问,那小弟子眼泪哗啦一下就淌了下来:“师姐,师父他,他老人家,他老人家……飞升了!”
乌青禾一颗心提起来,又稳稳当当落了下去:“瞧你这话说的,飞升是好事,我还以为你说他老人家陨落了。”
那小弟子缓过劲来,又说:“师父他老人家飞升的时候说了,以后神兽宗,就交给你了。大师兄让我请您过去,交接一下宗门中事务。”
那把悬在空中的油纸伞啪嗒一下落了下来,落到溪水里,把剩下的鱼也惊走了。
半刻之后,骑着飞鹤的乌青禾出现在了神兽宗的门口,她身后的小弟子小心翼翼地从仙鹤上爬了下来,跑到一旁吐了个天昏地暗。
大师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情过于随心,还是大师兄温柔得多。
宗门大殿角落里的金蝉吞云吐雾,在袅袅的檀烟中,清瘦男子的身形逐渐显现出来。
清俊至极的男子着一缕青绿色的衣衫,听闻动静,便徐徐转身,他的声色也如形貌一般温柔:“青禾师妹,你来了。”
苍玉是宗门的大师兄,平日里掌管宗门上下一切琐碎事务,是这个破落宗门的大总管,也是定心针。
乌青禾一直认为,师父走之后,师兄就是下一任接班人。结果那个糟老头子人跑了,却把摊子丢给她。
总感觉她抢了师兄的东西一样,这让她怎么做人嘛!
心里怎么想,乌青禾便怎么说。不过她便是满腔不情愿,在温柔的大师兄面前也放轻语调:“师兄,师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只是你知道,我一向不爱管这些事情,咱们神兽宗还是交由你打理来得妥当。”
苍玉微微一笑,他一翻宽大云袖,手心便出现了一律方印:“师父吩咐过了,这宗门印由谁掌控,下一任宗主便是谁。”
乌青禾正要松一口气,那方印便落到了她的手里。
她仿佛接了个烫手山芋,忙随手甩掉,那方印又同长了眼睛一般,滋溜一下滑进她的袖子里。
苍玉这才解释:“方印乃是宗门神器,自行择主,它选了你,今后我便不能叫你师妹,而应奉你为宗主。”
乌青禾正和掌门方印玩起了我不要你,你非要我的游戏,一听这话,大惊失色。
“使不得使不得,你若是这般叫我,那这个宗主我可不要。”
乌青禾修的是无为道,讲究的就是无为清静,平日里修炼的方式就是摸摸鱼,浇浇花。
平日里琐事不多,可都是苍玉来打理。而且她还是小师妹的时候,就知道神兽宗上下穷得叮当响,全靠师兄苍玉严抓经济,勤俭持家,才维持了表面的风光。
偏偏乌青禾还有个毛病,给了她多少虚名,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