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房, 霍宁川坐在床上,两眼直冒火。
他喝一口牛奶, 深呼吸一次,如此反复, 等一杯牛奶喝完, 心情虽然好了些,但依旧无心睡觉。
他吃了片安眠药, 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只等身抱枕,抱枕上印的是程亦州的一张全身照。
自从程亦州搬走之后,霍宁川就得了失眠症, 私人医生来看了好几次,都说他精神上非常健康,并没有一丁点的问题,但他就是睡不着。
所以只能靠安眠药来保持充足睡眠,不过他吃完药虽然能睡着了, 但晚上却又做起了噩梦, 梦见自己被关在一间又诡异又黑的房子里, 到处找不到门。
一梦下来,一身冷汗。
前天,管家偷偷从网上给他订了一个程亦州出道七周年的纪念版等身抱枕, 送来的时候, 霍宁川十分拒绝, 好像他多稀罕程亦州似得!
不过经过管家念经似的软磨硬泡, 最后, 他勉强同意这个大家伙留在自己的房间。
一开始,并没真抱着他睡觉,但一想到梦里那些诡异房子,他还是屈服了,默默把等身抱枕放进了被窝。
有了这个抱枕,霍宁川惊人的不再做噩梦了。
但这种慰藉的方式毕竟有点羞耻,所以白天的时候,霍宁川就把抱枕放在柜子里,锁好,等到晚上睡觉才拿出来。
今晚,霍宁川像往常一样,把抱枕抱进了被窝。
不过,夜里还是做了个梦,他梦见他去参加程亦州的婚礼了。
教堂里,程亦州穿着一身高定白西装,腰线勾的尤其好看,浑身仿佛在发光。
新郎是上次在《野男人》杂志上看到的那个模特,就是程亦州最喜欢的那个Ken。
而霍宁川是整个教堂里唯一的宾客。
程亦州一边跟Ken交换戒指,一边冲他笑,就在程亦州跟Ken准备接吻的时候,霍宁川突然醒了。
熹微晨光透过窗帘,零星洒了一地,霍宁川坐在床上,浑身是汗。
他翻身下床,去浴室洗了个脸,打开窗子,透了约莫半小时的气,才缓过劲儿。
今天还要上班,他换好衣服,下楼吃完早餐,就去公司了。
上午十点,繁星的秃头老板约他去咖啡厅谈新季度练习生招收的事情。
霍宁川的到的时候,秃头老板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霍宁川一落座,秃头老板就一脸堆笑道:“霍总还是跟以前一样,美式黑咖?”
霍宁川摇头:“一杯纯手工奶茶。”
秃头老板怀疑自己听错了:“奶……奶茶?”
这口味跨越也太大了吧……
霍宁川傲然道:“有什么问题吗?”
秃头老板连忙赔笑:“没、没问题。”
喝的上来之后,秃头老板就开始说起了下季度练习生筛选的事儿。
这个提案一旦付诸实施,需要大量资金投入,单靠他们一个繁星,完全无法承受,必须得到总公司的支持才行。
所以,说白了,秃头老板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跟霍宁川要钱的。
按照往常流程,这种斥资巨大的项目霍宁川都是要逐一审核提案条款的,一连串的问题跟轰炸机似得,但今天的大霍总却异常爽快,不管秃头老板说什么,他都说好,直接导致原本一个多小时才能敲定的方案,半小时不到就全条通过了。
就在秃头老板高高兴兴把霍宁川签过字的提案装好,酝酿怎么吹彩虹屁的时候,霍宁川突然道:“程亦州最近行程紧吗?”
秃头老板一愣,不知道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如实道:“亦州刚复工,现在正处于缓冲期,行程很宽松。”
霍宁川沉默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