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州突然被惊醒, 满腹起床气，可看见霍宁川这心虚的样子, 单手支头，眯眼笑道：“是吗？”
霍宁川摸着袖口, 一脸睥睨道：“当然。”
屋里空调开得很大, 程亦州已经感觉有些冷了，但某总额头上却还冒着细汗, 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程亦州冲霍宁川抛了个媚眼，起身朝陆康成笑了笑，“我最近通告少, 稍微延长点时间没问题的。”
“那就好。”陆康成瞟了眼霍宁川，“剧本有点改动，我要跟亦州讨论一下，你没什么事儿能别杵在这儿吗？跟个大柱子似得，很碍眼知不知道？”
“我是这部戏的主投资方, 为什么不能在这。”霍宁川拉了个沙发转椅坐了上去, 优雅翘着腿, “说吧，我听着。”
陆康成冲他翻了个白眼：“听可以，但不要插话。”
先前这人都是只负责投资, 从来不管戏内容的, 这次怎么这么积极？
陆康成幽幽看了程亦州一眼, 干咳一声, 指着剧本上加了高亮的那几页：“这个地方, 我本来打算只拍一个长镜头的背影，但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所以我在这个地方又加了几个意识流的短镜头，准备跟原定的长镜头叠在一起，这部分没有台词，只能靠肢体动作和表情来展现，表演难度很大，你觉得你可以吗？如果觉得太难的话，我可以再做调整。”
其实改这部分戏的时候，陆康成心里是有点打鼓的。因为他觉得，程亦州的演技确实没话说，但还不太稳定，就像《封禅》前期和后期的发挥水平就出现了断层。
如果说前期是刚好达到他的要求，那后期简直堪称惊艳。
而《寒潮》这部戏的角色诠释难度比《封禅》高了不止一档，按照程亦州在《封禅》后期的表现的话，完全没有问题，但如果他又是前期那种状态，那就悬了。
程亦州把修改部分快速翻看了一遍，皱了下眉，脸色怪怪的，原本略是勾人的眼神此刻空洞洞的，空洞里又翻卷着无边的恐惧和孤独，好像完全换了个人。
看见他这副状态，霍宁川当场就坐不住了，心揪疼揪疼的：“程程，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说着，他就把手背贴上了程亦州的额头。
“没不舒服，别闹。”程亦州拂开霍宁川的手，脸色瞬间恢复如常。
陆康成嫌弃的看了眼霍宁川，有点忐忑的问程亦州道：“不行吗？”
“啊？”程亦州愣了下，旋即灿烂一笑，十分自信道，“没问题的。”
陆康成不解道：“那你刚才怎么……”
“刚才我试着代入了下角色，”程亦州挑眉，“入戏了而已。”
陆康成恍然，难怪刚才突然那样。
不过程亦州刚才那个眼神着实让陆康成惊到了，他合作的过的所有演员里，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入戏，还能把角色的眼神和气场诠释到这种程度的不超过三个，而且无一例外，都是有几十年表演经历的老人。
霍宁川不悦的看着程亦州：“下次入戏前能打个招呼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那个表情有多吓人。”
心疼死了。
没等程亦州说话，陆康成就不耐烦道：“入戏都要跟你打招呼，你是他爸啊？”
“你胡说八道什么？”霍宁川较真的冲陆康成冷冷道，“我是他男朋友。”
陆康成失笑道：“得了吧，还男朋友，就你那傲娇至死的臭脾气，未成年小公主似得，谁看的上你啊。”
霍宁川眯细眼，冷然道：“要跟你证明一下吗？”
陆康成顺口就道：“怎么证明？”
下一秒，霍宁川就单手搂着程亦州的腰，把他从椅子上捞到了自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