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巡十分委屈, 表示越知涯他们完全是以在校生之心,度毕业生之腹, 毕竟他离开崇吾的大染缸已经很多年了,需要用变化的眼光来看待。
“真不是开玩笑, 东风肥肉羹属于安城的特色菜,在外面你们都未必能吃得到!”
秦旭小心翼翼:“蒋真人的意思是,安城的情况已经恶劣到了要靠马草来续命的地步了吗?”
那他们还过来大吃一顿蠃鱼和黄贝是不是很有些不妥?
顶着师弟师妹们质疑的目光,蒋巡仰面长叹, 然后直接动手盛了一大碗汤,仰首一饮而尽:“……噗, 咳咳咳咳。”
蒋巡弯下腰,抹着嘴, 开始疯狂咳嗽。
陆琼若有所思:“果然还是不能喝吗?”
越知涯猜测:“所以蒋真人到底是高估了汤羹的味道, 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秋梦刀摸下巴:“我觉得他只是高估了自己的演技, ”
越知涯赞:“秋道友所言甚善。”
秋梦刀跟她客气:“哪里哪里, 越道友的观点也是令人振聋发聩。”
主桌那边, 蒋巡连忙灌了两大口凉水,好容易缓一口气,结果听见师弟师妹们逻辑清晰论据详实的推断,又差点喷了个天女散花:“我只是没预料到汤羹的温度,舌头被烫到, 受了点小伤……”
话音未落, 捕捉到关键词的年轻人们齐齐起身, 临行前经历的强化训练让他们下意识对当前做出了反应, 当下胼指成剑,指向蒋巡,念念有辞:“诸玄黄疠假,摄为清净风,急急如律令!”
慢了半拍的杨客信:“……大家请手下留人!”
你们这是会诊呢还是围殴啊!
“……”
蒋巡觉得老友不是真心想制止那些年轻的师弟师妹们,毕竟身为金丹期的真人,不存在来不及出手的说法,所以只能用隔岸观火或者看热闹不嫌事大来解释。
清净术的运行机制偏向于拔除体内的有害物质,被连续命中的二十多次的蒋巡,不但感觉口腔里被烫到的地方跟新生了一层皮似的,甚至还觉得脑袋都轻盈了许多,就是有点凉飕飕的,呃……
抹了把光溜溜的下巴,蒋巡感觉自己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门派当中:“你们谁把我胡子剃了?”
作为东苑的苑长,沈鸿鱼勇敢地站了出来,代表同窗们发言:“晚辈斗胆揣测,这应当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蒋巡:“……”法不责众这手师弟师妹们玩得也挺溜。
杨客信拍了拍友人的肩:“你要舍不得那么些毛茸茸,我就给你配一副长胡子的药?”
蒋巡觉得杨客信的提议并不靠谱:“我记得你来信上说,现在主修的是丹青术?”
崇吾派的学科繁多,连青帝那样的大能都存在知识面上的严重缺陷,想要门门都精通根本不现实,大部分修士自从升入阳天殿或者炎天殿开始,就会逐渐将精力集中到更有天赋的课目当中。
杨客信笑:“生发汤又不难熬,就算中间错漏了一些步骤,也没什么大碍。”
蒋巡无情拒绝:“你还是回去拿门派里的实践材料练手吧,我自己随便长长就好。”
陆琼向越知涯低语:“蒋真人没了胡子之后,看上去年轻多了,倒不怎么像中年人。”
蒋巡抽了抽嘴角,再一次领悟到了这些师弟师妹们才进门派没满半年的事实——连传音术都没能学会的八卦份子,简直是对被讨论目标听力以及忍耐力的巨大考验。
杨客信并不隐瞒:“我与蒋道友和你们一样,都是同一年进仰天坪的同窗,在崇吾派,只有仰天坪是一年制的,等到升殿后,每一殿要待上几年,那就没个准了。”
无论外界环境如何,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