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议事厅里, 气氛严肃时,陶吉面色愠怒,不满的等着他左手边的包伦, “你非要与我反着来?”
他们二人都是户部的一二把手,本来理应右侍郎比左侍郎的地位高些,可户部如今的格局却是包伦和陶吉分庭抗礼, 就因户部的右侍郎陈忠乃是个老臣,本请辞告老还乡,只是被宣德帝强留下来, 派放到户部。
只是真陈忠能在朝堂混迹这么多年, 还能全身而退, 自然是个老了成精的, 也是个中立派, 每次陶吉与包伦意见相左时, 问到他头上,他总能推诿过去,久而久之, 户部里的人都知道右侍郎是真来养老的。
“陶尚书,这并非是我与你作对,只这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为何这次巡盐回来只得了四百五十万两的盐税, 比去年可是少了一百多万两, 且是瞒不住的, 不如早日报给圣上。”左伦声音依旧平稳, 不似陶吉那般情绪外露。
陶吉是最烦他这种模样,心里恨不得直接将他踢出户部,只是这人背后的势力可是保皇派,且他的老师还是严双那老匹夫,千万动不得。
而且最基本的原因就是陶吉根本对包伦就无从下手,严双当年能从那么大的贪污受贿案中安然脱身,还不就是因为他收了几个好学生,也不知严双是怎么教导,那些人一个个滑不溜秋,让人想暗中使绊子,都是失败而归。
最初的时候,陶吉也不是没动过心思,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当今圣上又是将严双当成唯一的近臣,更是难以解决。
“这点子小事何须要惊动皇上,都说了等浙北那边的盐税手上,两项贴补,也就差不了哪里去。”陶吉深吸气,将这句话第三次说出口。
包伦不赞同看他,“尚书此言差矣,一百万两可不是小事,年初时要救济灾民,国库都拿不出银钱来,被朝堂看笑话的可是我们户部,再说这银两数目不对,定是有人在其中作梗,还是要查清楚才好。”
陶吉还要说什么,却见他的贴身小吏急匆匆的从门外进来,那满脸的焦急,好似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小吏也不管其他的怎么看,府里人传来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重大,必须要及时报给老爷。
从左边绕过去,陶吉面色严肃,难道发生的什么大事?
待小吏在陶吉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就见陶吉拍案而起,整个人惊怒交加,只匆匆留下一句“挪后再议”,就疾步出了议事厅,留下厅里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右侍郎陈忠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热茶,呵呵一声,“既然陶尚书有急事,那今日且都散了吧。”
说完就自己先带头离开,其他人自然也都跟着走了,议事厅里只剩下包伦和他这派系的人。
包伦若有所思的盯着陶吉离开的方向,他刚才没看错的话,是先来了个家丁,陶吉如此慌张,肯定是府中出了事,想到此处,包伦招手,他身后的小吏上前。
“你去让人看看尚书大人家中可是出了何事。”在点卯的时候,陶吉直接离开,这是擅离职守,被文官参一本,虽然不会受什么实质性的惩罚,但也会受到不痛不痒的口头训斥。
这边陶吉一上马车,被管事派来的家丁和小吏都是坐在外面,小吏负责驾驶马车,陶吉盛怒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天逸好端端的在家里禁足怎会惹到三皇子?!”
家丁身子被吓得一个哆嗦,他也知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少爷被抬回来后,管事就嘱咐了他这几句,让他来寻老爷,其他的根本就什么都不知。
还好是隔着一个车门,不然家丁怕是直接就能被吓出来,“小的不知,只是少爷今日下午不顾阻拦离了府,再回来就是这般模样了。”
陶吉更是气怒,“没用的废物,回去领二十鞭子。”
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