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学并不知道这人贼心不死,他回去被向兰逮着说了一顿。
昨晚上他走得小心,家里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发现他不在,直到早上,向兰做完早饭准备叫他起来吃饭。
开门之前她还在想,这孩子前一段时间勤快的不得了,早上六七点就能起来,让她这个当妈妈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没想到今天都八点半了,陶学还没起床。
就这样,向兰怀着一种蜜汁开心去叫她的乖儿子,却发现床上的被子掀开了一角,床上空荡荡的,浴室卫生间也没有人。
这世道还有大半夜偷孩子的!
向兰这种想法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自己否认了,好歹这么大只人,说不定是自己跑出去的。
就这么猜测了一下,没想到还真是自己跑出去的,向兰气得心肝疼。
“你这孩子真是的,大半夜的跑去干嘛了,也不知道留个信,知不知道妈妈都担心死了。”
陶学是真把这事情给忘了,而且思来想去,被半夜叫去帮忙打架的事情,肯定不能让向兰知道啊,只有站在原地挠头。
向兰看他这么高个人了,垂着头委委屈屈的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偶尔抬眼悄悄的看她,可怜巴巴的,心里的气都消得差不多了,又觉得有些好笑。
她倒不觉得陶学是半夜跑出去干坏事的,这社会越来越安全,但也不代表他一个小男生可以晚上乌漆嘛黑的出去晃呀。
谁不知道,这年头,男孩子都得学会保护自己。
“说说吧,去哪儿了。”
陶学含糊道:“去朋友那儿了。”
向兰哼了一声,没多问。
瞥了他一眼,手往饭桌那儿一指,道:“自己去吃饭,吃完记得把碗洗了。”
陶学讨好一笑,道:“妈,咱们一起吃呗。”
向兰:“早吃过了,自己去。”她抱着手臂坐在那儿,卧室里突然传来陶宏的喊声。
她走过去,还没进门就被拉进去,门一关,陶宏端着小凳子坐在床边,顺便也给她搬了一张。
向兰坐着,看他满脸的若有所思,问道:“你怎么了?”
陶宏神神秘秘的,凑过来,道:“你觉得我们儿子像是那种能半夜起来跑出去的人吗?昨天晚上我可记得清楚,他澡也洗了,牛奶也喝了,没道理再跑出去。”
向兰沉思一会儿,“所以,除非是他,有什么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他刚才告诉我去朋友那儿了,但很明显,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朋友。”
破案到这里了,夫妻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凝重,或许还有一点不知名的雀跃。
两人异口同声道:“他处对象了!”
向兰:“看来我得多观察观察。”其实她还有点担心,都说女人才最了解女人,这大半夜的被叫出去,如果没有奸.情,那肯定就是个备胎。
陶宏也难得认真,“都看着点吧,咱儿子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嫩着呢。”
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他一说完,向兰直接一巴掌拍在他腿上,瞪了他一眼。
转而两人就又陷入了属于爸爸妈妈的忧愁和恐惧。
陶学还不知道他被当成拱不了白菜的猪,又或者是怕被猪反拱了的小白菜。
他洗完了碗,躺到沙发上,翻手机联系人,本来他是准备直接去找甘希说话的,临到头又迟疑了,话说他长这么大,其实还没有处理过这种,来自青少年的恋爱烦恼问题。
陶学怕自己说话不恰当,到时候两边都尴尬,最主要的是,以他们两现在的关系,陶学只要稍微脑补一下,他那个单恋不成的小同桌,现在很有可能正抱着枕头嘤嘤哭泣。
他就不能不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