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她问, 常朗最喜欢什么。
他的回答简直是在常清心上狙击开了一枪,尽管他知道这什么都不代表, 只能说明常朗心中, 常清的地位很高。
但他还是很开心。
常清一开心, 克制的神情就带着难以掩饰的笑容, 他低眸, 撒的孜然粉多了些, 呛得边回答问题边快乐鲸吸食物的常朗咳嗽起来:“怎么这么呛!”
常清:“……”
舟娇看着他们就笑起来,她看常朗喝了酒水压过呛咳后,才又套路式地询问他一连串的问题。
彭梁容漫不经心地给常清倒酒, 看他不自觉地接杯喝下。
白酒度数高,兑了啤酒, 味道没那么烈,喝得就更多了。
到最后, 舟娇借着“你问我答, 我问你答”的模式,问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你最佩服的会是怎么样的人?”这话一出, 常朗还思索了一会, 他被醉意笼罩的神经有点迟钝,但是答案确实出自本心。
他笑眯眯:“我最佩服那种能够一心一意只爱一个人的人。”
月亮很圆,也很远,常清没听到这句话, 他也有些醉了。
舟娇:“啊……”她没能想到他的回答是这个。
常朗轻快说:“因为我不能做到, 所以我很佩服这样的人, 倘若真有这样的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很钦佩他的。”
所谓“征服”世界主角,“征服”一词在虚空声音说来,含义颇多。
可以是用武力、美食、美貌……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因为针对的对象不同,所以“征服”的方式也各有不同。
有时候,在舟娇不经意之间,在她完全未有意料之时,可能就完成了一项征服主角的任务。
临近凌晨的点,彭梁容看了眼手机,他还很清醒,另一个自己也是如此。
只有面前常家兄弟俩醉得不像话,哥哥趴在桌上,他面朝着常朗方向,眼皮半合,有微光从乌黑夜幕落下,像是跌落他眼中,凝固成很温柔很温柔的玉色。
他看着常朗,一言不发。
常朗直着背,觉得自己没有醉,非要再多喝几杯:“再、再给我喝一点!”
舟娇偷偷将桌上的酒全部换成了果汁。
他果然醉了,味蕾尝不出差别,还很快乐地继续喝着。
农历八月十三。
烧烤摊老板要收摊了,舟娇用手机订了几间房,她想了想,在数量选了“4”。
酒店的位置距离他们目前的位置很近,步行只要五六分钟,不算是很好的酒店,但也不差劲儿。
这个点也不好回到山庄去,于是彭梁容就扶着醉得迷迷瞪瞪的常朗先行一步,他先把他送回房间里,再来接常清。
舟娇的力气还不足以她撑着一个成年男人走这些路程,所以她就先留在摊子这,看着常清,避免他出什么差错。
彭梁容和常朗才走了几分钟。
她低头刷着手机,就听到常清忽然瞪大眼睛呢喃起来。
“我弟弟呢?”
他艰难地撑着手臂从桌上“爬”起来,有点慌张,看着舟娇——一时之间竟然认不太出她来,有点戒备,有点警惕,又有点可怜地:“我那么大一个弟弟呢?”
手舞足蹈地张开手臂,比划着,“和我长得超像,超级好看的男的,你有没有看到?”
舟娇盯着他,不知道是该笑还是怎的,她觉得这句话是他把自己也夸了进去。瞅着他这幅紧紧张张的样子,又觉得逗趣儿,但到底柔声说:“他去酒店了。”
不知道是哪一个词戳中他的神经,常清呆住了,他收回手臂,用左手撑住脸,慢慢的,一字一顿地重复:“他去酒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