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梁容没有演戏,也没有多做些什么,他就像是没有参与过这场对话,日子过得很平静,行程照旧,既不找舟娇质问,也不多做什么。
以至于殷隋然彻底心急起来。
他怎么想也想不到,彭梁容居然会使用冷处理这个法子,等他满腹疑窦地再寻到彭梁容时,才隐隐约约感觉,如今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住的。
彭梁容脸上挂着笑意,温柔且不真实,他淡淡看他,一字不发。明明是殷隋然先开口,但他并觉得此次谈话的话语权真的在他手上。
他一开口询问为什么他不质问舟娇的那一刻,殷隋然就知道自己输了。
而彭梁容的回答是:“这是我和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殷隋然愣住了。
他现在还不知道面前青年与昭擎也有关系,以至于他步步丧失先机,他尴尬地反问:“你难道不觉得她欺骗你……”
青年的音色柔和而轻慢:“我说了,这是我和她的私事。”
他笑意渐渐深了,有点嘲讽地看他:“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殷隋然愣住了。他像是头一回见到他一般,不可置信地打量,心中的懊悔慢慢加深。
在实施plan B之前,他调查过舟娇和彭梁容的资料,也自认为将彭梁容分析得很好。
彭梁容。彭家小少爷,性情温和,有一张很漂亮的脸,追求者许多,唯一亲近的异性朋友是舟娇,如今似乎在友情以上,暧昧期间。
这种暧昧在殷隋然看来很没必要,他坚信他们至少是打过炮的关系。
他的性格温柔,以至于殷隋然以为是“懦弱”,但今天看来不是。
又因为舟娇是他第一个这样亲近的女人,他以为他会在男性的自尊心之下为他所告知的事实而发怒,但没想到,事实又并非如此。
他说:“你和我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彭梁容诧异地扬唇,他回他:“殷先生,你也和我想象中的殷家人不太一样。”
殷隋然:“……”
在这一次的谈话中,他确信自己很可能没法像预计中的那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彭梁容话术精妙,他在两人僵持的气氛中率先说了几句让气氛稍稍转好的话,又在他无所戒备之时,套出了点他想套路的话。
于是,殷隋然此次想寻昭擎的心思已经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殷家最年长的长辈已风前残烛,殷家上下人心浮动,他寻昭擎是想要让他施展神通让他得到他想得到的——殷赫然如今的地位。
殷赫然是殷家的长孙,殷家长辈最疼爱他,手把手教导他许多事,他的地位类似于霍家的霍峻恪。
可在殷家,他受重视并不像霍峻恪那样理所应当。
霍峻恪受重视,也在霍家长辈逝世后接管了自己应得的权力,他的同辈亲属(专指霍峻骁)并没有任何动作,不欲争权,也愿意就此在他的庇护下做自己想做的事。
对于殷隋然来说,他想做的事就是变成殷赫然,拥有他此时拥有的权力,也在老人逝世后,夺得他的权力。
事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而搞清楚一切的彭梁容陷入了短暂的迷思,他心想:嗯?为什么还有人要争着抢着做事,靠兄长吃饭不好吗,自己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样多快乐?
本质咸鱼的娇娇在理清一切后,恢复神智,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拥有一个提起来很不上台面的咸鱼理想。
他看着殷隋然,温声细语吐出最后的疑惑:“如果我不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你就找不到昭擎来帮忙,对吗?”
殷隋然沉默下来,他似是想说什么,又被彭梁容淡淡堵住,他就听到他笑意很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