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拥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明显没那么好糊弄。
夏与秋又道:“那日在碧水山庄中,我曾送了仙长一池鲛人泪,鲛人泪尽数化珠,想必是顾仙长与令徒有情。我很好奇,您到底是和哪一位徒弟有情呢?”
“此事与你何干?”
夏与秋道:“仙长可能不知道,琰浮州开了盘口,赌你这两根姻缘线的真假,夏某亦有下注,实在很想知道自己是输是赢。”
“我与小徒结契之事天下皆知,夏公子找这样的借口,莫不是将别人都当成了傻子?”
夏与秋亦想吐槽亓衡之,自从知道亓衡之是魔君,他就一直在观察他。谁知亓衡之这些日子不是喝酒就是赌博。
酒是从顾拥雪那儿偷来的酒,赌则是坊间为顾拥雪这次结契而设下的盘口。
“人间无聊,我总要找些事情消遣消遣。”夏与秋淡淡道,“顾仙长是否忘了上回你我打赌,你叫我输了往后再不能做人偶,我当然信守承诺……”
顾拥雪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夏与秋好赌,若真是一时起兴,也不是不可能。
顾拥雪把绑住亓衡之手脚的绳子给解了,只是仍不给他好脸色看。
夏与秋隔着阴阳玄镜又道:“我找仙长来只有一事,很简单,仙长喝下那瓶药就足够了。”
亓衡之立刻将那瓶相思毒给掏出来了。
熟悉的瓶身瓶塞,顾拥雪一眼便认出这是问情!
“我喝了,你便会打开禁制?”
夏与秋顿了顿,道:“是。”
顾拥雪就在亓衡之期待的眼神下接过了小白瓷瓶,打开瓶塞,一饮而尽。
他真的喝了!!
亓衡之呼吸急促,在他刚喝完,便凑过去撞到了他的唇上。
顾拥雪嘴唇都被他磕破了,推开他便准备训斥!
倏忽一阵麻痹从心口处蔓延开来,而后是些微的刺痛,连绵不绝。
亓衡之敏锐地察觉到了顾拥雪身体的轻颤,目光极亮,道:“师尊,你心里果然有我!”
顾拥雪却一把攥住他胳膊,目中森寒地道:“原来那次,你给我下了问情?!”
亓衡之怔了怔:“哪次?”
顾拥雪闭目,捂着心口,慢慢等那阵麻痹褪去。
亓衡之又道:“你想小师弟时,可会有现在这样的疼痛?”
顾拥雪浑身一震,几乎听到他提及宋沉轩的刹那,心口便被针扎了一下。
亓衡之亲他时他感受到的多是麻痹,刺痛虽连绵不绝,却无现下这疼痛的鲜明。
亓衡之脸上的笑便淡了,道:“你想他时也会痛?”
顾拥雪再睁开眼,抬头看着殿顶,目光已是极冷:“我的确对我的小徒弟动了真情,夏公子,你可满意了吗?”
夏与秋站在阴阳玄镜前,不说话。
镜中亓衡之的神情慢慢变得可怖了起来,先前的喜悦早已不见半点儿影子。
夏与秋暗道不好,谎言恐怕马上就要被戳穿!
却见亓衡之忽然神情痛苦,捂着自己的脑袋,踉跄了一步,跌坐在一旁的椅凳上。
“朝阳殿?”离恨天上的折梅殿外,宋沉轩睁眼,清澈的眸中划过了一丝戾气。
他将手里变形的紫金冠放到了折梅殿外的梅花桌上,握住长华弟子佩剑,直接下了长华山。
朝阳殿中,亓衡之疼痛不过须臾之间,他迷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再瞧顾拥雪时,神情已恢复了冷静。
“师尊。”
顾拥雪皱眉道:“夏与秋给你下药了?”
直到这时,他才真的相信亓衡之是为夏与秋所胁迫,虽然,他这个徒弟看起来很愿意当帮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