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主意：“师尊功体才恢复一些，师兄一道吧？”
楚晏飞很干脆地答应了。
船只回到陆地，无若带着众僧过来行礼。
顾拥雪与马舟远还有江岸柳作别，几人在东海海岸处分道扬镳。
莲佛山地处东南，西无妄的弟子们又惯好做脚行僧的，顾拥雪师徒三人入乡随俗，跟着他们一道走路。
无若有些不好意思，顾拥雪看着冷淡，却着实没什么架子。他们无妄宗弟子走路是一种修行，可哪里有让客人一道吃苦的道理呢？
才走了半天的路，无若便去租了一辆马车来。
马车车头坐了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年，年轻俊秀，双眼亮闪闪，看起来很是兴奋。
“裴少侠？”宋沉轩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裴钟亦道：“我在外修行啊！听说前辈要去西无妄，我想顺路一起去莲佛山上拜访不想禅师！”
楚晏飞看看裴钟亦又看看顾拥雪，百晓生大弟子崇敬他师尊的传言果然是真的。
宋沉轩早瞧出裴钟亦那藏都藏不住的“孺慕”之情了，不过顾拥雪没开口，他就也没发表什么意见。
顾拥雪对裴钟亦颔首，神情自若地上了马车。
车厢内，无若、裴钟亦与顾拥雪师徒对坐两侧，裴钟亦偷瞧了无若好几眼……
“裴少侠为什么一直偷看小僧？”
裴钟亦咳嗽一声，道：“听闻不想禅师退居莲佛山，是为了抚养静若大师的转世，大师你就是静若大师的转世么？”
无若一怔，道：“静若太师叔佛法无边，小僧远远不及。”
“大师莫要妄自菲薄，那说不定是你的前世哩。”
无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流言不可尽信。”
顾拥雪淡淡道：“流言也未必是谎话。”
无若哑然。
车马代步，赶路速度就快了许多倍。
进入莲佛山地界时，云气缭绕了大半山脉，似近似远处有钟声隐隐，仿佛从天外敲响的梵音。
裴钟亦瞧那仙山云雾的景象，呼吸都快了几分。
山间的空气十分清新，不过许是有雾的缘故，些许微凉。
宋沉轩为顾拥雪披衣，动作之自然，叫裴钟亦都忍不住也摸出了件衣裳穿。
顾拥雪的护体罡气已恢复了三成，但宋沉轩的体贴却仍是十分。
走上山间小径，一路上路过了许多菜圃，莲佛山主峰处渐显一座寺庙来。
那寺庙几乎占了大半个山头，经年未曾修葺，显见的古朴老旧。
有小沙弥快他们几步进寺中报讯。
无若请顾拥雪先入寺内厢院，几人路过一座高塔，七层宝塔高大巍峨，有钟声从高塔上传来。
顾拥雪多看了塔顶一眼，一片白衣衣角闪过。
“顾仙长？”无若察觉顾拥雪驻足了。
顾拥雪回神，道：“我方才见到那塔上有人。”
“许是师尊他留下的客人吧。”无若道，“请。”
顾拥雪便跟上无若，先到了莲佛山专为客人所备的厢房中。
“这床板真硬！”裴钟亦拍了拍床，然后又去捏放在床边的蒲团。
“阿弥陀佛。”无若请裴钟亦等人到隔壁厢房分住。
顾拥雪推开了窗户，院内一棵槐树长得正好。有熟人身穿白红之衣踏入院中，戴着眼熟得要命的镂金龙纹面具，面具后的眼正好与他的对上。
“……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