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点住:“我放了你,你可不许大喊大叫啦。”一根柳枝儿打在头上,她蹲在他面前温柔道。
段誉有气无力地眨了眨眼表示同意,这穴道才终于被解开。
丑丫头的手泛黄粗糙,瞒过了不少人,可若要是把衣服掀开看见手腕,便可知这是骗局。一阵柔风拂过肩侧,段誉靠在墙上。看着那裙姑娘从袖口拿出个帕子,倒了些热水,又转过身来替他擦了擦额头伤口。
段誉轻嗤了声,在少女收手时忽然抓住她手腕。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易容之术?”
他纵使再天真,再善良,此刻也来了怒气。
吴裙笑了笑,那张丑陋面容下眼睛弯弯地,有丝奇异地能抚平人心头怒火的天真气。
“我是吴裙啊。”
“至于这易容之术。”她收了手,揉了揉腕侧有些委屈:“当然是阿朱姐姐教我的。”
她说到阿朱,段誉倒记起参合庄里确实有个善易容的姑娘。她既是慕容复的徒弟,会这些倒也不意外。段誉想到这儿又抬起头来:“那这里又是何处?我们为何要来易容来这儿?”
察觉他语气不复先前急躁,吴裙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又将水递给他,让他自己来:“这里是无锡城郊的一处院子,是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夫人自己置办的私宅。”
“至于用处,自然是用来偷人的。”她漫不经心地抛下这一句,段誉几乎要呛死。
他咳了几声,显然不信。
吴裙见他这般表现不由恼了,狠狠地戳了戳他脑袋:“你这傻子,怪不说王姑娘看不上你。”
“算了算了,我也不与你说了,你便安心呆在这儿吧。”
段誉还不知她为何生气,便又被将帕子扔在了脸上,一时之间有些茫然。
却说那边吴裙背过身去,一时气不过,又回头皱眉瞪了他一眼。
她此时擦了那易容伪装,虽穿着粗布衣裳,却露出了一张芙蓉清雪的面容来。在烛火下又嗔又怒,那眸光水色恍若荡开的星子,刹时便将段誉看得愣住了。
他看她这副样子,又有些泄气,觉得何苦如此。
那日自参合庄出来追兵便一路不断,现如今江湖中俱是悬赏捉她的通告,只要一露面便是一场灾祸。
“其实你只要乖乖将秘籍还回去,再诚心认个错,说不定慕容公子便不追究了,也不必像今日这般舍了脸皮化成叫花只为求个遮蔽之所。”他忽然叹了口气,开口劝诫。
吴裙回过头去捂着耳朵不听:“我神功还未练成,这就回去不是自打脸面。你这小狗真是胆小。”
段誉被噎地说不出话来。
她放下手又警告他:“你可莫要坏我好事,只要无人告密,他们是万万不会想到我会潜入丐帮藏身的。”
“至于那马夫人,我自有办法。”那小小柴房里少女声音软软地,有些娇纵,却叫人不忍心责怪。段誉不说话了。
她看着无趣,翻了几页又合住书装进袖口中。正要熄灭蜡烛,却见窗口外有灯火远远而来,紧接着便有人敲了门。
段誉屏住呼吸被拉着藏到了稻草后。
“丑丫头在吗?”是白日里跟在那紫衣夫人身后的丫鬟。
吴裙看了段誉一眼,作了个手势。看他点了点头,才慢慢打开门。
见那丑丫头背着身子,提着灯的丫鬟已有些不耐烦,却忍住道:“夫人有话跟你说。”
柴房门被打开,紫衣夫人缓缓进来。换作平时她是决计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但与白世镜之事事关重大,便也只能亲自来了。
“你怎么背着身子?”她见那丫头转过身去不由皱眉。
吴裙垂下眼,哑声道:“这丑容在灯光下尤为可怖,怕吓坏了夫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