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梁子传到小辈这里,赵小姐就越发看徐小姐不顺眼,带着学校同学孤立她……”高瑞讲到这里顿了顿,“您应该听说过校园暴力吧?”
迟迟不得回应,高瑞还以为程浪睡着了,回头却看他正专注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半晌后才收回视线,给他比了个“继续”的手势。
“时隔多年,具体经过已经打听不着了,但能叫一个孩子心性大变,从任人欺凌到奋起反击,有仇必报,想来不会是太轻忽的事。偏偏也是孽缘,赵小姐和徐小姐从小学到初高中一直是同校,期间大大小小的恩怨层出不穷。哦,对了,高中时候这桩恩怨里又添了个温小姐——就是昨天在国展中心跟您打招呼的那位,她在伦敦念大学时曾是您的直系学妹。”
程浪掀了掀眼皮。
高瑞看他这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就知道他确实不记得这号人了。
不过倒也难怪。当年程浪大学时期有阵子病情恶化,连女人都没法正眼看,就是天仙下凡也不会在他心里眼里留下一片云彩。
“比起赵家,温氏这样的经商世家在北城自然更是风生水起。当年赵小姐与温小姐结识后,很快与她交好。温小姐倒是没对徐小姐直接表明敌意,但光是时常与赵小姐出双入对这点,就足够让人看清立场形势。所以徐小姐上大学之前,在北城几乎没有能够交心的朋友。”
大概是车厢内的气氛过于沉闷,高瑞的语气稍稍放轻松了些:“当然,是交不到朋友还是不想交朋友,这就得另说了。您看徐小姐现在多飒气,稀罕跟那些人唧唧歪歪吗?等徐小姐将来发达了,他们可别求爷爷告奶奶地哭着跪着来攀高枝。”
程浪沉默片刻,似乎对这最后一句无法苟同,客观评价道:“金禄这几年气数已经尽了,发达这件事恐怕是异想天开。”
高瑞摸摸鼻子:“那这天到底开不开,还不是听您的意思吗?”
“……”
*
程浪回到杏林湾丽山公馆时,徐翘在奥德莱登迎接了今晚第二位出乎她意料的到访者。
徐康荣带着一身经久不散的刺鼻烟味出现在她房门外,敲开门张口就骂:“你这讲不听的死丫头!”
徐翘一愣:“您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啊?”
“当你爸是吃素的吗?你搬来第一天,酒店就给我通风报信了!”
徐翘“哇”地一声感叹:“那我前阵子拖欠房费的时候,您就这么袖手旁观?这得多丢您脸啊!”
“别耍小聪明投机取巧转移话题!”徐康荣骂骂咧咧进门,“跟你讲了多少遍,少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耳朵里塞驴毛了是不是?”
徐翘凑到他肩膀上嗅了嗅:“我闻着您身上的乌烟瘴气比我还多些呢。”
“那能一样?有人敢打你,有人敢打你爸吗?”
“干吗说这么夸张啦!”徐翘不服气地撇撇嘴,给他倒了杯温水,摆在餐桌上,“我没被打好不好?”
“那这是什么?你这丫头,嘴巴硬活该受罪!”徐康荣领导下乡似的倒背着手在客厅视察了一圈,指着茶几上那瓶刚开封的药水质问她,一边不动声色地斜眼偷瞄瓶身上“功能主治”那栏说明,费劲巴拉地看了个囫囵,似乎松了口气,继续骂,“我一不管你,你就跑不消停,小姑娘在那种三教九流的场所多招人眼?你妈把你生得这么漂亮……”
这话一出,不止徐翘,连徐康荣自己也是一震,猛地停住。
随之而来的,是窒息到极点的死寂。像是一脚踩着个地|雷,谁也不敢再轻举妄动,空阔的房间里,只剩墙上的挂钟依旧咔哒咔哒顺时而走。
徐康荣默了默,拿起餐桌上的玻璃杯,把水一饮而尽:“接下来几天收费站也别去了,给我好好待在这里面壁思过!”说着一阵风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