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大多数玩家玩梗之前, 岁岁已经在更早之前收到了来自余首富的灵魂质问。
那是在游戏公测的当天晚上，岁岁跟公司的其他人都在观望一应数据，回家要稍微晚一些。因为怕余首富等，她特意提前打了电话过去，把情况说了一下。当时余首富似乎在忙什么，岁岁也就没多说, 很快挂断了电话。
岁岁是晚上快八点的时候到家的, 进门换了鞋，到客厅里就看到余首富穿着一身宽松舒适的居家服坐在沙发上, 正扭头往她这边看。
“爸, 我回来了~”岁岁朝他笑。
“嗯。”余首富点头应一声，看她的眼神稍微有点跟平时不一样, 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一边起身一边对她说, “先吃饭吧。”
岁岁当时就察觉到了, 并且也问了, 但余首富摇头说没事, 岁岁也就没追问。之后吃饭的时候, 岁岁依然感觉到余首富看她的眼神奇怪, 她等到吃完饭才又追问, “爸，我还是不是你的宝贝闺女了, 有事都不直接跟我说？”
这当然得是啊！
于是余首富说了, 语气稍微有那么点别扭, “岁岁宝贝，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的这个游戏，它真的有天字卡吗？”
岁岁：“……？？？”
在此之前，岁岁想了很多种可能，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真想会是这一种。她一脸无语的表情，盯着余首富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爸你这也太……”话说一半停住了，因为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
她叹一口气，拉着余首富出门饭后散步，一边说，“爸你一天都这么忙了，还要分心关心我的事，这样真的太累了。我已经长大了，你可以稍微让自己轻松那么一点点的……”
余首富听到这话，瞪她一眼，“怎么，长大了，翅膀硬了，都开始反过来管你老爸了？”说着说着，自己憋不住，都笑了起来。他就是这样，在宝贝闺女面前，永远扮演不了严父的角色，“行了，我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嘛？喝茶聊天是休息，玩游戏也是休息，我不过是换一种方式而已，而且玩的是我家宝贝闺女做的游戏，这叫一举双得，懂不懂？”
“懂懂懂！”岁岁点头跟小鸡啄米一样。余首富把话说到这份上，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岁岁不再去纠结那些问题，转而聊起别的，“所以爸你玩了多久游戏，感觉如何？”
作为一个审美奇特的老年休闲玩家，余首富其实不太能get到这款游戏的一些点，但也有吸引他的地方，比如抽卡，以及少数几张符合他审美的卡片，而他又是那种黑但不服输不认命的性格，所以这款游戏玩下来，就在抽卡上面有点上头。
“我一张天字卡都没有抽到！”余首富说话声音忽然低了那么一丢丢。
“……”岁岁沉默几秒，安慰道，“也在预料之中，毕竟这个概率本来就低，还没有十连保底……”她话锋一转，“我想知道爸你抽了多少次？”
这下轮到余首富沉默，“具体不记得了，反正挺多了。”
“给我看看你手机呗~”
“拿去！”
“……我看看啊，成就达成了很多呢，连续444次不出天字卡的[看你这么可怜]都有了……其实爸你这个运气也不能算是很差，毕竟这个成就很难拿的，你看这个奖励多丰厚，头像框都与众不同……不是，你都充了这么多个648了，还全抽完了，都没出天字卡，你这个运气……说真的，爸你放弃这个游戏吧，它真的不适合你。”
花园小径上的路灯，将父女二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
时间来到九月初。
仿佛就是一夜之间，世界就被年糕科技的新游戏《百妖谱》给占据了，哪里都能看到相关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