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好也没有关系。”他温温柔柔的说, 将许扶斯打横抱了起来。
已经三年的时间,他比怀中的人还要更高一些, 而曾经一直抱着他的人,在今日, 与他相反了过来,被他给抱着。
“灯灯可以慢慢想。”他说。
“想着怎么让我消气,想着让我怎么开心,想着怎么让我……”
舌尖轻轻的卷了一下, 他笑了下,“不对你做过分的事。”
“陛下。”
叶子辛再也忍不住, 抬起了脑袋,出声道:“陛下对夫子的救命之恩我等实在感激不尽, 但夫子刚受此惊吓, 需要回府中好生休养。”
谢陵低垂下眼眸看着他的这位新科状元。
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和他一样的东西。
“灯灯似乎将你的学生教得很好。”他低下头, 看着怀中的人, 怀中的人没什么力气, 身体软得像是可以搅动的水。
许扶斯说不出话来。
他的预感终于成真。
谢陵再次看向叶子辛他们,似笑非笑道:“也许要为你们介绍一下。”
他的手,将怀中之人的下颚微抬,面对着叶子辛等人。
那人不再是他们夫子的面容,而是另外一张, 柔和的轮廓, 清丽的眉眼, 一滴泪痣安静的存在于他的左眼下, 眼角处,是些许微微的红稍。
褪去温润之感,只有冷淡和孤傲,鲜明的如同最利的剑,最毒的酒,远比原来那张皮相更为撩人,让人想要将这样的美人独自囚禁起来,成为只有自己才能接触的珍宝。
谢陵笑着说:“朕的太师,苏灯。”
苏灯,那位十二岁便闻名天下,入宫不过一月,便成为太子之师的传奇人物,关于他的传闻太多,却没什么画像流传出宫外,世人对他的印象,大抵如同神明之于凡人,高高在上,不可捉摸。
而这样的人却在三年之前,长眠于陵墓之中。
浮光掠影间,叶子辛想起了被夫子丢在竹篓里的废画,上面的轮廓和这位少年天子重叠在一起,契合得分毫不差。
他死死咬住了嘴唇。
分明……分明只要过了今日,只要过了今日……
太师苏灯,这四个字炸在李笑他们脑海里,他们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他们的夫子,又看了看谢陵。
所以,他们的夫子……不是他嘴巴上的普通举人,而是,已经死去的那位太师?
谢陵抱着许扶斯转身,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瞧,他的灯灯多聪明啊,一句话都不说,只安分的待在他的怀里,只是,“以为这样就能让我消气吗?”
宫人将马车的正帘拉了起来,露出里面常人不可窥见的华美一角,谢陵将许扶斯送入其中,然后倾身而上,淡蓝色的绉纱落下,遮盖住了一切的视线。
傅一翻身跃上了马,回首看了一眼那落下正帘的马车,眼神复杂。
“回宫。”
他下了令。
侍卫押送着那些黑衣人跟随在马车的身后。
叶子辛跪在地上,马车经过他面前时,他抬起了头,一阵风吹了过来,撩起了牖窗上的纱帘,他隐约看见了那位少年天子抱着夫子,带着笑说什么。
大片的阳光洒落了下来,他对上少年天子的视线。
马车行驶了过去,他放低了脑袋。
谢陵的脑袋抵在许扶斯的肩膀上,“灯灯,想好了哄我开心的话吗?”
“说不出话来了是吗,也对,被下了药,灯灯现在全身都没有力气,真让我心疼。”他轻轻磨蹭着许扶斯的脸颊,语气有些撒娇的甜,“等回宫后,我就让人给你解了药性好不好?”
他的手指,抚摸着许扶斯的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