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蓝齐知道自己知道答案。
是她们欺负郁长洱，才会一步步把郁长洱推到深见的怀里的。
玉蓝齐靠着墙角慢慢蹲下，医务室里传来小姑娘难以忍受疼痛的哭泣。
以及少年的低哄。
“小妹妹忍着点，你看你男朋友陪着你呢。”
女医生打趣他们俩。
郁长洱疼得都脸色苍白了，还接话，“才不是……男朋友呢……”
女医生笑着摇头。
鬼才信。
霍深见侧过头，很轻地笑了一声。
唇角微微勾起，视线落在窗外。
他知道这小磨人精要说什么。
美少年的淡淡笑容，赏心悦目。
果然，下一秒，郁长洱吃力但坚定地说，“我是他的，未婚妻。”
说完了盯着霍深见看，“对吧？”
郁长洱这么可怜，又这么盯着他看，霍深见还能怎么办。
“……别闹。”
“对不对嘛……”
小磨人精一副“你不说对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眼睛都快红了，霍深见真不忍心再让这小丫头哭了。
于是他的底线被磨得一退再退。
“好……你说的对。”
医生“噗嗤”笑了一声，完成了消毒和包扎。
“好了，陪你女朋友在医务室里休息一会儿吧。老师我先去食堂吃饭了。”
他们俩被单独留在了医务室。
一个站着一个躺着。
强弱气势立显。
少女弱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全部的神采都在眼睛里。
灵动得可爱。
霍深见坐在她旁边。
“深见哥哥，你把头低下来好不好？”
郁长洱手上腿上都被抱着白布，看着就可怜。
霍深见顺从地低下头来。
两人的脸之间，距离就只有了三个拳头。
“说吧。”少年清润的嗓音因为靠的近，听得格外清晰。
“再靠近一点。”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郁长洱这样恃宠而骄的家伙。
霍深见无奈，又靠近了一点。
“你说吧。”
小姑娘还是不满意，眼泪水在眼眶里累积，“深见哥哥你再靠近一点嘛，我身上好疼啊。”
“再靠近就碰到了。”
少年的声音染着安抚，耐心无比又无奈。
下课铃声响了。
校园顿时喧闹起来。
广播里的音乐中，校园主持人的声音响亮清晰。
“今天，有几位高三的学姐，有几封信要读。
她们要送给高三A班的郁长洱。”
何晴的声音从校医室角落里的喇叭里传出。
“郁长洱同学，今天，当着A大附中全校老师和同学们的面，我向你真诚地道歉。
请你原谅我对你犯下的不可原谅的错误……”
校园里，许多赶着去吃饭的同学停下来站着听。
同学们越听，每个人的表情越不一样。
原来是为校园暴力道歉的。
路上，有两个特别胖，牵着手的女孩子，听着听着就流下了眼泪。
两个人相互鼓劲地握着对方的手，嘴里小声说着“努力，努力。”
大约是曾经被校园暴力过的人，她们情绪尤其激动。
就仿佛是听到了她们应该获得的那个迟来的道歉。
有这样激动的情绪的人，放眼望去还不少。
有男有女。
听着广播里一封一封的道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