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碰你了吗?我们怎么没看见?”
那男生说着话,偷偷冲荆梵音递眼神,让她赶紧走。
荆梵音感激地点了下头,身上已经疼得有些站不住了,知道不能逞强,她赶紧扶住腰,朝宴厅出口走去。
一圈又一圈人群之外,不起眼的白色大理石柱子旁。
不放心赶回来的靡音,原本见哥哥竟然搭理了姐姐,心里高兴,谁想哥哥一走,那群女生又那样欺负人。
“她们为什么要那样说姐姐?”
靡音眼中泪花晶莹,因为脚受伤,只能抓住安琰的手来保持站立,而目光紧随前方踽踽独行、却背脊笔直的荆梵音。
安琰不愿见她哭,伸手为她擦泪:“我可以现在跟你过去……”
“不要!”一滴泪轻声落下,靡音瞬间抓紧了安琰的手,仰头望他,容色楚楚,“琰哥哥,不能过去!姐姐是代替我跳舞,她们现在都以为是我在出风头,以后找麻烦也只会找我。可如果让她们知道其实是姐姐,以后姐姐会有麻烦的。”
安琰微微蹙眉:“你姐姐,对你就这么重要?”
靡音没有迟疑,“当然!”她含泪的眸珠发亮,说完又落寞地垂眼,“我只有姐姐啊……”
冷俊的眉心拢得更深,安琰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没再跟靡音继续说,举目望去已经走出人群,背影独绝的梵音。
他目中一沉,莫名心想:你将她视为唯一,那你姐姐又是不是也将你视作唯一?
他可还记得不久之前,梵音说靡音受伤去了医务室的时候,脸上完全没有心疼的表情,反而很奇怪的像在盼着他也离开。
靡音受伤跟梵音有没有关系,还不好说,但急着让他离开,好独自完成开场舞,又是为了什么,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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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梵音被靡音扶着,翘着左脚,一蹦一蹦地朝前行进,没一会儿便有些气喘了,额头上浮出薄薄一层汗。
她抓住靡音胳膊,停下来,喘着气说:“等会儿……先让我歇会儿……不是,放个周末而已,我们就必须回去吗?公寓会关门,不让住?”
“不是啊,公寓当然不会关门,但哥哥每周末都要回去,不放心他阁楼里的花。”
靡音有些奇怪姐姐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照实回答。
荆梵音喘了口气,咽了咽嗓子,很是纳闷地嘟囔:“他不放心他阁楼的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为什么非要跟回去……”
而且还要坐飞机,这个世界壕得她已经习惯了,但她有那么一丢丢……恐高,换做以前,能乘坐路地交通,她绝对不会选择在天上飞的。除非没办法。
谁想靡音耳朵尖,听见了她的话,一双桃花眼瞪得浑圆,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道:“姐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虽然哥哥平时对我们漠不关心了点,但要不是哥哥,我们现在可能还在孤儿院呢。你以后不要再这么说了,要是让臣爹地听见,会罚你的。”
荆梵音瘪嘴息声了。
靡音口中的臣爹地,就是她们法律上的父亲,尹宅内宅管家尹臣。
这几天晚上跟梵音闲聊中,她大致猜出,尹臣估计是个慈眉善目的笑面虎,逢人面带三分笑,无论对方身份高低贵贱,看着好像很慈善一人,却能把尹宅内宅管理得井井有条,上上下下几乎没人敢忤逆他的话。
当然,尹似槿除外。
荆梵音休息了会儿,靡音问她可以走了吗,再不走可能就赶不上前面那架飞机,得等下午去了。
荆梵音一听,唯恐要翘着这只伤脚,折腾到下午,她立即抓紧靡音胳膊又蹦起来,还反过来催靡音快点。
极其宽敞舒适的私人客机机舱内,白色与深褐色为主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