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拉了拉荆梵音胳膊,美丽的面庞上尽是担忧。
荆梵音回神,拍了拍她手背,说了句应该没事,也跟着起身,与靡音一道跟上去,看发生了什么。
两人下了飞机,小跑追上尹臣和那黑西装大个子,才走近,便听见那黑西装大个子,声音发抖带着啜泣:“臣叔,我们真不是有意的,真的是意外,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那东西就一路从飞机上滚下来了……臣叔,少爷这么宝贝那东西,会不会……会不会把我们……”
荆梵音脑子嗡得一下,霎时生出极其不祥的预感。
她一愣神,驻足停在原地没动了。
靡音见姐姐忽然停下,拉了她一把说:“姐姐你怎么不走了?”
“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然而还不等她话说完,靡音见前面尹臣越走越远,一急直接拖着她胳膊就朝前追去。
荆梵音惊得“诶”了一声,踉踉跄跄被拖着走,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小脸已经提前泛白,心尖也在不停打哆嗦。
她最怕血腥场面了。
希望尹似槿不是现场动手。
荆梵音苦着脸,一路被靡音拖着,心情复杂的到了行李舱前。
之前在玻璃花房看见的其他三个黑西装男人,此刻正瑟缩如蝼蚁般围在尹似槿边上。而中间的尹似槿跪在地上,勾着精瘦的腰背,绷紧了白衬衣,显现出中间那一条料峭连亘的脊线。
他的身影下,是完好的玻璃圆柱,然而,从侧面却能够窥见,玻璃圆柱里面的木槿,花盆中土壤裹着根须倾倒,泥土在里面撒得到处都是,花树主干直接折断,原本圣洁的重瓣白花,此刻摔得面目全非,盖着泥土,尽是残破模样。
尹似槿背影孤寒而死寂,以他为中心,四散开令人恐惧的不安定气息。
没人敢靠近,仿佛那一处跪着的不是人,而是能吞没一切的无底深渊。
靡音四肢冰凉,不禁依偎向荆梵音,抓着她胳膊,寻求安慰般悄声唤:“姐姐……”
娇滴滴的声音发抖,带着很明显的哭腔。
荆梵音吞了口唾沫,抖着手拍拍她胳膊,还没能努力发出声音,就听靡音又悄悄说了句,“没、没关系,有姐姐在,姐姐不怕,我就不怕。”
荆梵音:不,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