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涯的问题角度刁钻, 可是,李乾坤却不为所动。
李乾坤倚着掌星河的书案,玉白的指尖拎起掌星河刚刚用来书写契约的狼毫,粗`大的狼毫在指间跃动、又被指腹细细摩挲。脸上端着的都是漫不经心, 与身上白银长袍一同透出一股冷漠来, 李乾坤好像以行动回答了谢无涯的问题,好像又没有。
谢无涯盯着他的动作, 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瞬间双眼瞪圆:“!”
李乾坤甚至没有看谢无涯一眼,专注于把玩手心的狼毫,轻声道:“我是男人,是他的同性,他的挚友, 是帮他请大夫的知情人。”
谢无涯眸色稍松。
“而你——”李乾坤抬眼, 凌厉的眼神仿佛淬了冰霜,向着谢无涯直直刺去:“你是让他尊严尽失的人。”
谢无涯不甘示弱,覆盖着黑鳞战甲的背脊挺直着, 把李乾坤指责的话直刺回去:“是你爆的秘密。”
李乾坤把手心的狼毫放回笔架, 指尖顺着狼毫从上到下缓缓一划,像是挑逗一支上好的玩具,嘴边勾起不悦的嘲笑:“你一来, 就将星河当年当童养夫的事广而告之, 以夫郎身份自居, 言语间处处打压星河, 追问当年退婚的缘由——倘若不说,你不会追究到底?”
谢无涯纯黑的面罩依着脸颊鼓起:“我对他很好。”
李乾坤的指尖终于离开了狼毫,眉眼低垂,视线落在书案上的契约上。
字迹苍劲有力,力透纸背,如果字如其人,掌星河根本不是一个好捏`弄的人。
李乾坤轻声道:“他年少时自知身为男人,失去怀孕功能,已经是先天残疾,仰仗于你谢家生存,依人篱下;成年后惊觉不举,不得已退婚,黯然退走。他已经是残缺绝后之人,你每说一句他不如你,就是在他的心上多剜一刀;你每喊一声夫君,都像是在他断子绝孙的命数伤口上再割一刀;甚至,他见你一面,会想起他童养夫的身份,他是个好人,恩情却无论如何都报答不了。如果你们年少时的竹马之谊还在,你就放弃他吧。”
一句句剖析,入耳在理,谢无涯腥红的双眼里透出几丝无措与迷茫来,在纷杂乱蹿的思绪中怔住。
默然良久,久到李乾坤迈出书房门槛,谢无涯才问了一声:“你请的大夫,真的是男科圣手?多久可以治好?”
李乾坤闻言,脚步未停顿,直径走进了逆光之中,白银龙袍上的小银龙随着脚步而游动,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李乾坤勾起唇角,只扔下了一句:“如同夸父追日,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也得留点生存下去的希望吧。”
声音很轻,但李乾坤知道,以谢无涯的耳力,绝对能听到——
身后,谢无涯拧起眉头,随手招来了人脉甚广的黑二爷。
书房之内,谢无涯小声吩咐:“去,找些男科圣手来,重金砸,砸不来就绑过来。”
“是!!!”
……
田庄内。
借李乾坤之口忽悠完谢无涯的掌星河,扩大了巡田的范围,把隔壁谢无涯的几处田庄都巡视一遍。大手一挥,用被张斩月砸下来之后还算完整的砖墙、木雕,换来第二批高产水稻的种子,安排自家田庄的农夫管事跟进,教导魔教教众们新型的种田方法。
魔教教众们都叹服非常:
“想不到我们太上教主身怀绝世武功,竟然还精通种田,会新的种田方法!简直是田武双全两面开花!”
“还长得一表人才!三面开花!”
又一位教众叹服得嗷嗷叫:“连张将军都在他麾下种田,比将军还将军,有大将风范,简直是四面开花!”
四面开花的掌星河:“……”
别了别了,三个反派都想开花,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