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长姐心中的那份执念,时日长了,相信她总会慢慢淡化的。
长姐如母,他也必定会终生好好的侍奉她的。
于是这一好好考,竟然就教他考中了个头名解元。
报录人骑马来报喜的时候,林星承怔愣了好一会都没有回过神。
其实他是隐藏了实力的,只想着能考中举人便罢。年后的会试他也只想中个二甲三甲,这样一等榜单出来,他便会被外放为官,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
却不想这样都能教他考中个头名解元......
林如兰却是极其的高兴。
拿银子叫阿忍打发走了报录人,她面上满是笑意。
“长姐果然没有看错你。会试你也一定要好好的考,最好能考个一甲前三名,这样你的起点才会高。等你进入仕途之后,我们就离开这荣昌伯府。到时长姐自然会帮你,让你早日坐到权臣之位。”
复位肯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得到的事,但是没有关系,她会等。她也有的是手段。
林星承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感觉自己一直都在长姐的掌控之中。
权臣之位,谈何容易?便是做了权臣又能如何?如单华晖那般的,纵观这历朝历代又有几个?长姐总是将凡事都想的那样的简单。
他心中愁闷,站在槅扇窗前看着院中的梧桐。
时序已近八月底,梧桐树的叶子尚青,但等天气再冷一些,这满树的叶子就会变黄。等到某一日大风起,便会叶落殆尽,只余满树青褐色的光秃枝桠。
人总以为人定胜天,也总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但其实细想来,有几个人能挣脱得了命这一字?
林星承是想要认命的,但是长姐却偏偏不让他认命,现在也......
他闭上双眼,搭在窗台上的手指慢慢的握紧。
只觉得心里一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非但没有移动半分,反倒越来越重,教他越来越喘不过气来。
忽然就很想要见一见薛清宁。好像只有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暂时忘却掉这种沉重的,教他绝望的窒息感。
可是整整一个夏天他都已经见到过薛清宁了。
小姑娘一直不出门,他也不可能硬闯到上房去见她。他现在毕竟只算是寄居在荣昌伯府的。
哪怕他特地叫小青回去问薛清宁为什么不来跟他学棋,却听到那样的一番回答。
而那个回答,他确实是不好辩驳的。
但是现在,此时,此刻,他却迫切的想要见一见薛清宁。若不然,他怀疑自己就要被那股子沉重的窒息感给逼疯。
就睁开双眼,让阿忍去叫了小青过来。
待小青过来,就沉声的吩咐她,后园子里临水的那处山坡上有几株桂花,教她今日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让薛清宁去那里。
小青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于是等到薛清宁用完午饭后,靠在临窗大炕的靠背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她就上前劝说着:“姑娘,昨儿刚过了秋分节气,这白天的日子眼看着就较以往短了不少。您若是现在睡了,到晚上走了困,反不是好事。不如到外面走一走,消了困就好了。”
薛清宁转过头看着窗子外面。
秋分一过,非但白天的日子开始短了,就是日光瞧着也柔和了不少,再没有以往的炽热难耐了。
这会儿淡如金的日光落在院子里的一株桂花树上,墨绿色的叶片上面仿似都在闪着光。
“桂花开了么?”薛清宁索性推开窗子,趴在窗台外面往外看,“我好像闻到了桂花的香味。”
今年的天气较往年好像要暖和一些,所以桂花也开的较往年要迟一些。
小青一听这话,正中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