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亦的身世说特别也不算太特别, 但说平平无奇, 又有些谈不上。
他的父亲是武器研究院的人,常年守在边疆的研究所里,即便是仇亦出生时也因着保密协议的缘故没有归家, 而仇亦的母亲和他的父亲是青梅竹马, 虽然恩爱,但却体弱多病,在仇亦五岁那年便撒手人寰了。
也是母亲去世时, 仇亦才再一次见到了很少能见上面的父亲。
仇亦打小是个早慧的孩子, 在其他同龄的幼童还在扑摸滚打时他便已学会了记事。
对于父亲, 他不曾怨恨, 毕竟父亲是为国家而工作的。且母亲在世时也时常同他叨念,说为国献力一直是父亲的梦想。
仇亦对于梦想这个词语没什么具体的概念,只隐隐约约地觉得, 梦想是个很伟大的词。
在其他孩子都在憧憬着成为宇航员、成为科学家时,仇亦心中所想的, 却是梦想到底是什么。
就算长大成`人了,他的心中也依旧没有所谓的梦想, 只随心所欲地混着日子。
对于有梦想且愿意为其付出一切的父亲, 仇亦从来都是崇拜与尊敬的。
只是母亲去世后没多久, 仇亦的父亲也葬身在了一场实验室的意外里。
据说当时有境外人士潜入了研究院,妄图毁坏实验室。仇亦的父亲为了营救想要保护数据的一名同事, 葬身在了爆炸引起的火海里。
仇亦后来才知道, 父亲的那名同事那时才刚刚新婚。
葬礼草草结束后, 留给仇亦的便只有小小的一盒骨灰。
彼时仇亦虽然只有八岁,但早已懂得了许多。父亲没有留下遗言,他便按着自己的想法,将父亲的骨灰放入了母亲所在的墓园,将两人合供。
黄赫的父亲和仇亦的父亲早年是大学校友,交情颇深,且一家人也和仇亦一家一样住在大院里。
仇亦举目无亲,唯一的亲人仅剩下住在乡下的外公,考虑到仇亦的学业问题,黄赫的父亲十分大方地把仇亦接进了家中,同黄赫一起抚养。
仇亦和黄赫认识了二十年,没有血缘的兄弟也做了十七年。
“前几年仇亦的外公也去世了,他如今算是个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黄赫一面说着仇亦的过去,一面拿着卫生纸擤鼻涕,“段总啊,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大合适,不过我希望你对仇亦也是真心的。”
段应许认真道:“我是真心的。”
黄赫自顾自地说着:“仇亦这人没什么梦想,虽然看着是个二五八万,但本质是条咸鱼,从小到大都是我说什么他去做什么,包括进演艺圈也是。说实话,他当初会和你闪婚,并且到现在都还没离,算是这么些年来他做的唯一一件出于个人意愿的事了。”
此时,仇亦、段应许、黄赫、秘书王韫四人正一齐坐在民宿的客房里听黄赫絮叨过去的事。
仇亦坐在床上沉默地听着,而段应许则一边听着,一边深深地注视着仇亦。
至于秘书……他已经和黄赫一样,又开始擤鼻涕了。
黄赫说至动情处,忽然张开双臂抱向了坐在他旁边的仇亦:“亦亦,不论如何,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仇亦十分感动,然后闪开了黄赫,让老父亲之心突然高涨的黄赫扑了个空。
黄赫:“……”
“反正我的事就这样咯,”仇亦对于谈论过去的事兴致缺缺,黄赫说完后,便站起了身,将手揣进裤兜里准备走人,“现在你满意了吗?”他看向段应许。
段应许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真的不恨你的父亲吗?”
“我为什么要恨他?”仇亦纳闷,“我爹挺好的啊,虽然短命,不过他过得应该挺快乐的吧,毕竟他的人生其实还挺圆满的。我妈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