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都生茧子早习惯了,以她的皮厚程度,只当耳旁风,听过就算。
但妹妹刚回来,怕是听不得那种遭人嫌弃冷待的话。
然而钱宝幺表示自己其实一点影响都没有,事实上她都不是人家亲孙女,那些言语上的攻击管她什么事。
爱咋说咋说呗,宝宝一脸茫然,听不懂你说的啥。
面对这一家子木头疙瘩,钱老太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捂着心口只觉得闷的慌,憋屈的她难受哇。
“走走,都走,别在这儿碍眼!”老太太恼羞成怒地将他们撵出来了。
刚出去,四人又正对上蹲在院里吃饭的钱大伯一家。
钱大伯,大伯们,以及他们家的两个半大小子。
见钱二根他们出来,大伯母也没说什么留饭的话,反而吊着眼睛得意地高声道,“唉,又被赶出来啦,咱家就不留你们饭了,你瞅瞅这俩小子的饭量,一个比一个能吃,家里的饭都不够他们吃哟。”
一番话被她说的声情并茂,如果不是语气中那满满的炫耀之意,没见过她这一出的钱宝幺或许还能当真。
钱父钱母这边秉持着无视她的原则,跟没听见似的只和钱大伯打了声招呼,又给钱宝幺认了认剩下的两个堂哥,然后他们一家就告辞离开。
钱宝幺总结了一下这些所谓的亲戚,两个堂哥没吭声不知道怎么样,反正大伯大娘眼瞧着对他们不冷不热的,跟陌生人也差不多,而爷爷那边和稀泥,奶奶又冷眼旁观心里有刺,总之没一个好相与的,以后不来也罢。
而钱父钱母这边,估计被伤的次数多了,也只留下面上的恭敬,该怎样过自家的日子还是怎样过,
钱宝幺觉得这样就挺好。
不然要是钱家夫妻是任人欺负的愚孝软包子,那她就要重新考虑留下的问题了。
回家的路上,钱母终于放开了在老宅装相的拘谨模样,开始跟姐妹俩唠叨起钱老太的不是。
“你们奶奶只喜欢孙子,大半辈子都没变过,你们也别在意。”
“咱该咋样就咋样,还能因为她那点嫌弃不过咋地。”
“去一趟那边回来能少吃一碗饭,你俩以后没事儿也不用过去找嫌,凭她当年做的那事儿,幺儿就是不认他们也没啥……”
钱母一脸厌恶地说着,看来对老宅那些人同样也不是多待见。
真是相看两相厌。
钱宝幺点头应着,心想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让亲兄弟亲爹娘生分到如此地步。
而且钱大伯和钱老太看到她时的异样,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里面八成是有什么猫腻在。
眼看着钱母就要提到那些过往的纠葛,钱父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提醒道,“你说那些事干啥,孩子们还在呢。”
“孩子在怎么了,有啥不能说的,正好让她们知道娘当初有多狠心,叫姐妹两个也警醒警醒,以后别被诓了去。”钱母不依,索性将心中最耿耿于怀的那件事在闺女们面前抖落开。
原来当初钱家小闺女幺儿不是被狼叼走的,对外为了颜面是这样宣称的,实际上孩子是被钱老太狠心扔掉的。
那时候小孩刚满月没几天,她趁小儿子小儿媳不在家,将小孙女往村外的山上一丢就不要了。
等钱父钱母干完活回家发现后立马去找,却一无所获,只听说有人看到孩子在山上林子里被野狼叼了去。
钱二根就是从那会儿开始分出来单过的,和老宅那边越走越远,不冷不热的不亲近。
夫妻两个心里是恨的,若是只被老太太嫌弃没生儿子没根儿也就算了,他们又不是不能生,以后多怀几胎总能让老人如愿,只是对方竟然嫌弃孙女嫌弃到把孩子丢山上自生自灭,一点不顾及他们儿子媳妇当父母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