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见顾邵兴致这样高,也不忍让他失望,遂随口猜了两个。
“不对,都不对。”顾邵摇头,见到秀娘猜不出来便更高兴了,“他们都以为,我送信回京城是告状来着。”
秀娘惊讶地微微挑起了眉头:“这中间可有什么误会?”
“误会可大了!那小差役没胆子打开我信,只看了信封便笃定我是去告状,忙不迭地去张同知那里通风报信。也是他们做贼心虚,之前帮着张同知故意冷落我。若非如此,也不至于一看到我信,便以为我是去告状去了。”
秀娘听了心里也不是很舒服。虽然这回是吓住了他们,可他们之前排挤相公也是真事儿。秀娘沉吟道:“这淮安府官吏,还不如翰林院呢。”
顾邵安抚地捏了捏她手:“好在如今他们有了忌讳,也不敢轻易招惹我。我说怎么那张同知今儿见到我时候就腿软,话还没说两句便转头走了呢,原来他也是信了我是去告状。自个儿吓自己,才被吓成那个模样,真是丢人。”
想到这里,顾邵便觉得他这几封信写得还真是时候:“这事过后他们定然会消停一阵子。等再过些日子说不定晋安先生那边我要让我过去了。到时候,他们便是想要折腾,也没人陪他们折腾了。”
说话功夫,红香已经将饭菜摆好。夫妻俩见状,也就止住了这话头。
另一边,陈锋得了顾邵允许,便将自己听来消息跟府衙里头相熟人都说了一遍。没说关于圣上,只是其他几位他可都说了。不仅说了,还下意识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
本来他们还只是猜测,说顾通判跟那几位大人关心应该挺亲密,可如今才知道,事实比他们想还要夸张。
“那圣上呢,顾通判有没有说关于圣上事儿?”听完之后,便有人急不可耐地问道。
陈锋为难道:“这个……顾通判不让说。”
众人叹息了一声,虽然遗憾,但其实他们也是能理解。毕竟那是圣上呢,总不能随便说什么议论什么,否则一个不好可是重罪。遗憾过后,他们看向陈锋眼神便开始意味深长了。
“还是你小子会来事儿,人家顾通判头一次过来就上去献殷勤。如今咱们府衙里头,与顾通判最亲近只怕就是你小子了。”
说这话人话里未尝没有酸气,虽然他们早听说顾通判来头不小,但是也没想过人家来头竟然有这么大啊。说句不中听,不仅仅是人家张同知跟他没法儿比,就连人家贺知府,只怕也比不上。别暂且不提,单单是顾通判与圣上关系,便是知府大人赶也赶不上了。早知道这顾通判这样有本事,他们也不会跟着张同知去针对他,更不会放着这样讨好机会不要,白白便宜了这个陈锋。
陈锋却回得很是老实:“分明是你们自己不愿意接近顾通判才将活丢给我。”如今倒是头过来说他不是了。
他不说还好,一提起来众人更是痛心。他们后悔啊!
更后悔分明是张同知。
消息从陈锋这里传过去之后,没多久就到了张同知耳朵里。原先众人琢磨都是顾通判告状这件事,如今传着传着,却渐渐不在意顾通判是否告了状,在意反而是顾通判到底有多大后台了。
欲盖弥彰话最容易让人遐想。他们这些人,最不缺便是联想了,联想来联想去,愣是断定了顾通判是位简在帝心大人物。
这话传到张同知这边,越发叫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别看张同知比平日里对着那些小吏差役耀武扬威,好像家里有多大本事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个所谓靠山,实则并不能给他多大助力,更不会给他一个远方亲戚撑腰。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连着在六品官上熬了这么多年了。且眼看着,还有熬呢。
不过作为一个六品官,张同知在这府衙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