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毕竟与郑远安同岁,瞧着也年轻不到哪里去。陶知县跟他手底下几个官吏也都是年纪不小人了,这样一衬,顾邵这个本来就年轻六品通判,便显得更年轻了。
几个小孩儿觉得惊奇,因为在他们心中,当官儿都是留着胡子,跟他们父母差不多年纪。骤然看到了一个如此年纪轻,心中实在好奇,所以多看了好几眼。一边儿看,还一边儿在树后头嘀嘀咕咕。
前头顾邵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回头一看,却发现是几个小毛孩儿。那些个孩子看到他之后,立马缩了回去,怕被人捉住,一个个做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顾邵失笑。
陶县令踮脚朝着后头看了几眼,一个人也没看到,不禁笑呵呵地往前问道:“顾大人方才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顾邵摇了摇头,继续往前。
陶县令被撂在后头,忍不住再次感慨,这回京城里来得这两位,还真是难哄得很。平常一哄一个准路数,到他们身上竟然都不行了。
巡视之后,顾邵同晋安先生回去之后又商讨了一下,并在第二日给陶县令下令,让官府这边督促堤坝筑造。
这堤坝一造便是两个月。
原本早该完成活儿,却以为年节过后下了几场大雨而拖延了工事。往年冬日过后,虽也有雨水,但多是细雨,不似今年这般瓢泼大雨,且一下就是好几日。因为这事儿,顾邵不得不待在桃源县里头,想要回去看看秀娘心思也歇了。
日子一晃,二月又已经到头了。眼瞧着堤坝才只建了一半,不管是顾邵还是晋安先生,心中难免生了些许急躁。
早上吃过饭之后,顾邵踱着步子去了晋安先生住处,问了书童,才知道晋安先生在里头跟工部人议事。
书童问顾邵是否要通报,顾邵想了一会儿,还是先算了。最近这些事情谁都解决不了,他进去也只能听着干着急。
回去之后顾邵又拿着一把伞准备去堤坝那边过一眼。雨刚停,周围还有些水汽,因为这场大雨,不管是监工还是被雇百姓都显得有几分消极,县衙官差拿着木棍站在高墩上面有气无力地吆喝,下头被指派也是一个个疲惫不堪。
顾邵沿着河岸看了过去,后面立刻有小吏跑了过来:“顾大人,这儿地湿,滑得很,您还是往后站站吧。”
“多谢,我知道了。”顾邵朝着他笑了笑,听话地往后退了几步。
小吏看他这样,也没有再盯着了,回去做自个儿事。
顾邵望着渐涨水势,心里实在忧心,忍不住问了系统一句:“这雨往后还会再下吗?”
“难说。”这天气变幻莫测,连系统也测算不出来,以年前那情况,谁能算得到这一个月来能下这么久雨,“不过看如今这情况,这两天应该还会下。”
顾邵听着,心里犹如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
京城那边,桃源县这边消息也很快传了过来。不过没有身在其中,除了几位心思灵敏,其他人对桃源县情况也没有太当做一回事,仍旧操心着自己事。
散值之后,李侍郎本来准备回去,结果却在路上碰到了银台陈大人。迎面碰到,两人便头停下寒暄了两句。
陈大人是进宫禀事。
李侍郎最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如今看到了陈大人,便想着顺势问上几句。寒暄过后,李侍郎起了个头,说到要紧处时候还压低了声音问道:“那顾大人,莫不是每个月都要给圣上写一封?”
说起这个陈大人也觉得腻歪,正好碰到了人问起这个,便想一吐为快:“谁说不是呢。每个月都来一封,回回不落。怪不得皇上总惦记着顾大人,这般殷勤,能不惦记吗?”
李侍郎闻言也跟着附和了一声,不多时,又有些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话说这顾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