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县在边上坐着看他们吃,本来他还觉得这两个人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不仅把桃源县百姓都迁到了山上,连他们衙门里头人都一道被赶到了这里来。可如今瞧着,幸好他们听了话躲到了这里,要不然在底下还能有命留?
暗暗欣喜过后,陶知县又想到了一会儿崔镇决口事,这毕竟是天灾**,与他这个做知县又能扯上什么关系,可是将底下人迁走,却是他这个当知县下得命令,这功劳么,自然也该记载他陶知县头上了。功劳多了可不压身啊,想到这里,陶知县对他们二人态度又殷切了几分:“这回真是多亏了晋安先生和顾大人了,倘若没有您二位,我们桃园县可不知要遭多大罪。如今这儿也没有什么酒,我便只以茶代酒,替我桃园县百姓敬晋安先生与顾大人一杯。”
顾邵听着这话心中好笑,这陶知县若正经起来,倒也真像一回事。
敬茶之后,陶知县又自言自语道:“这天灾**,还真是说来就来,叫人防不胜防。”好在他英明神武,早早地将人给弄走了。
说着,陶知县又看向顾邵:“原先听说顾大人是带着妻子一块儿来淮安府,如今桃园县一带遭了大难,也不知淮安府那边情况又如何了。”
顾邵听罢,眉间也染上一丝忧色。
“顾大人担心家中妻子?”陶知县贼兮兮地问了一句。
顾邵看他这样子,实在不想搭理他了。
系统也知道顾邵在担心,破天荒地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放心吧,这回虽然河道决口,但是前面有两个大堤挡着,淹得范围并不大,淮安府那边离这里比较远,淹不到那块儿去,顶多,不过是洪水进了屋子,淹不死人。”
顾邵听来微微有些诧异:“你怎么……”
怎么说得还挺贴心。
而且态度这么好,好到让顾邵有些惶恐了。系统对他从来都是非电即骂,少人对他如此关心照顾时候。顾邵脑子一热便道:“你不是一向小气得很,只有我求你时候你才说吗?”
这回自己也没求它啊,顾邵琢磨着。
本来看着顾邵这段时间表现不错想要给他点好脸色系统:“……”
看来它往后都不必给这人好脸色了,这欠收拾性子,还真是改不了。
系统遁了回去,只是因为有它话,顾邵心里倒是安心了不少。
桃源县这边百姓差不多都转移了地方,至于桃源县周边县,晋安先生也都派人传个消息过去,让当地官府有所动作。只是他们人不在那边,也不知那些县令有没有着手去办。至于淮安府,顾邵也是写了信过去,虽说淮安府离桃园县这边还算远,可顾邵还是挺担心,毕竟秀娘还在那儿。
他走不开,不能回去叮嘱什么,只能靠着写信吩咐几句。顾邵不确定贺知府会不会信他话,所以他又单独写信给了秀娘,不管别人走不走,反正他是一定要叫秀娘先躲起来。
好在,收到顾邵信之后,秀娘确是带着红香避了避。离开之间,秀娘还将家里东西能收拾都收拾到了高处,那些家具什么,也请了陈锋和几个差役帮忙,都给架了起来。
将这些弄完了之后,秀娘才带着红香离开。当初顾邵写信给贺知府时候,贺知府也将这件事说与了几位官吏听了,只是当初谁也没有当做一回事,更不愿意听顾邵话去别处躲一躲。等他们回头说与自家夫人听了之后,那些夫人也在背地里嚼舌根,说顾邵闲话。
秀娘将这些都听在了耳朵里,所以走时候,也是悄无声息,懒得跟她们多说。
等洪水到时候,秀娘已经带着红香在山中寺庙里头躲着了。这一躲,便是五六日,等到淮安府府城里头水退得差不多时候,秀娘才又带着丫鬟回了官舍。
如今官舍里头可不算好。
原本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