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王府的门立在镶黄旗正大街上, 来来往往有许多的官员。基本上府里有大事,外头的人也能跟着瞧见。
这日天微微亮起,几处的官员闻鸡而起, 穿上官服或行走或骑马或马车去当差。
有一官员独自骑马,刚转弯到大街上, 忽然瞧见最鲜亮的王府门前挂着两只大白灯笼!
让王府这样的可没几个。
官员驱马向前, 哒哒马蹄在大街上打的脆响,但王府的人没有人看他。一个个都着着素服,挂着张脸在忙碌,走的近了就听到压抑的哭声。
石像前挂白布的小太监哭的最厉害, 手上的布掉了两回,引得旁边的老人们骂。
官员心里暗道不好, 本来是看戏的,竟发觉事情不对,打马上前叫住小太监, “请问, 这是谁走了?”
难不成是那位嫡长子?
小太监闻言抽噎一声,抬起一双泪汪汪的眼睛, “是咱们家王爷。”
“什么?”
“皇上三天两头的病, 王爷为此宫里宫外的跑。前几天受了寒, 没想到忽然间就……”小太监抽噎一下,说不出话来最后低着头哭。
官员一阵恍惚, 任由着马儿不安的往前走了两步。还是小太监看着, 连忙从怀里抽出请柬来, 追上去道,“这是福晋备的请柬,大人若是忙完可来看看。”
“诶,是。”
小官员根本没有这样的身份,但是遇见了肯定会来参加。他接过之后由着马儿找着路去当差,等到很远之后才恍惚过来,“和亲王,没了?”
他的身姿坐的很正,小太监眼角还挂着眼泪,鼻子一吸却没有半点伤怀的意思。转身回去,和方才骂人的老人道,“是国子监的从四品,应该就是那位好说话的祭酒大人。”
老人听了很满意,“好,这位大人家中清贵,又有很多朋友。他看见了,自然会带人上门来的。”
远远一声嘭,竟是那位国子监祭酒摔下了马,但他又连忙爬起来。
小太监觉得很是,眼眸弯弯好不开心。
在外洒扫的把扫帚甩了甩,小太监一眼看见,连忙又拿一白布,脸上耷拉着满是哭腔,一步一哭身后还有个老人骂。
那样子实在可怜,又看他躲在石像后抹眼泪,紧跟着当差官员看了问他,“这是怎么了?”
小太监哭着道,“王爷大病……”
等到天亮时,这一圈胡同里的人都知道和亲王府挂起了白幡,和亲王没了!
和胤禛顺着身体不适准备后事不同,弘昼身强力壮还年轻,前面才刚有嫡长子而已。当今圣上膝下只有四个阿哥,无一是嫡出所生的,只有四阿哥出身乃是满族。但四阿哥自小与三阿哥一般,虽说聪慧却不出挑。从太上皇开始,五阿哥就是出挑的那个。再加上他不像平常阿哥,竟是从小就很有天赋聪慧,总会捣鼓些新鲜而又对国家百姓都有利的事情。
就算是街头小孩子,远远看到了京1的车牌还会跟着小跑一段,觉得多看一眼自己都能变聪明似的。
可这么个人,竟然说没就没了?
因着报纸上言当今备着后事,家家户户都提前准备好了白灯笼等,如今一听大都不慌的把东西拿出来,再换上素衣前去奠念。
他们是没有身份的,但是门前拜一拜做个意思就好了。
有些孩子进了科学院的,亦或者前去贡献西北等等,还有一些没有太大的干系,纯粹是做个样子看个热闹。
宫外面热闹得很,宫里头也是如此。
胤禛听到消息后就差点后仰过去,手腕上的佛珠都要被他扯断了,众人急忙让他躺下来歇了一炷香才晃过神来,急忙道,“太上皇可知道?”
“奴才不敢惊动,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