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又不失礼节的神色。
乌拉那拉氏微微笑,弘晖当年也是极聪明的人,但是想想这些种种,还真不一定能有。
私心里是痛的,不过大局观而言又是庆幸。如此,也就不会埋没了爷的一番苦心。再转念想,若没这本事,爷也不至于跟着早早退位。
虽然夫妻举案齐眉,但就事论事,她无数次都觉得自家爷是要死在案桌上的。
真是万幸。
四人品了粗茶,之后就回到下榻的别院去。福慧听闻,连忙过去请安。
身为皇贵妃之女,自然是得到汗阿玛的疼爱。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年氏生前为人品德好,宫里也没有和她有过太多的针对。就是齐妃李氏当年对她不满,但彼此年纪相差太大,比起纠结虚无缥缈的恩宠,李氏更看重自家儿子。除了非嫡出的差异,福慧自出生以来都没有吃什么苦头。再者这回出了远门,她原来因为年氏逝去的眉愁也散的干干净净。
路上自己的孩子都不在,乌拉那拉氏和耿氏都待她不错,更是亲近许多。
乌拉那拉氏问她,“这日如何?可有出门去?”
福慧摇头,“弗里茨王子不愿意出门。”
本是母女说话,旁的胤禛听了侧目,“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如此?”
胤禛条件反射皱眉,对于这位弗里茨王子表示不满。康熙却不以为然,他这回出门明显感觉到吃力很多,但正因此更不能够安逸的坐在一处养老。虽然是很惬意,可身子骨不活动就更容易老了。好在他记忆不错,扯了扯袖子道,“这王子是极刚毅的人,弘昼当初和他可是一见如故。”
这话,您老人家说了八百遍了。
胤禛没有反驳,只是微微点头算作应和,“话虽如此,可友人被牵连至死,如此郁郁寡欢又如何有用?”
乌拉那拉氏想想,“不如书信与弘昼说一声,叫他们两人说说话?好歹是他国的王子,来到大清怎能来而不见?”
“暂时不急,叫那个写东西的弗朗西斯就好。”康熙随意说了句,起身来甩开袖子背到身后。门外的光色璀璨,一看就是大好的天气,他眯着眼睛瞧了瞧,“去溜达转转。”
他的慢吞吞,即便人看着娇小,气势却是有的。胤禛想着自己方才说话,在汗阿玛听来或许并不顺耳,又不放心他一人散步,遂连忙上前去搀扶着,“阿玛。”
如此孝心,得来的是老父亲的胳膊肘一甩,丢下一个嫌弃的眼神施施然离去。
“……”
胤禛无奈,只能亦步亦趋的跟着,既能以防意外又不会触了老父亲的眉头。
两父子这般作态不是一回两回了,许是年纪大了,老人家的脾气三天两头就殷勤不定的闹起来。心情好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哄都不用自己就笑了。可要是忽然间想到了什么,旁人连个反应都来不及,他便阴沉着脸色。每每这个时候,胤禛上去哄被骂,不去哄更要被骂。
相比起来,这两年是乌拉那拉氏和耿氏两人最惬意的时光了。
两人目送父子离开,耿氏随着笑,“一路上奔波赶着回来,还有些担心阿玛吃不消,还好这精神头不错。”
“是啊!就是爷又不痛快,总不是法子。”
“姐姐有高见?”
耿氏是母凭子贵的太后,一直以来受乌拉那拉氏照顾,年纪也比着小,很早之前就心甘情愿的喊姐姐。
乌拉那拉氏看她一眼,“妹妹可是和我想的一样?”
“我猜猜,温惠贵太妃?”
“妹妹与我真是默契了。”
两人相视而笑,觉得这个事情该定下来。虽然一路上风平浪静,但是儿媳妇和自己的女人是不相同的。身边有个亲近人照顾说话,对于康熙而言是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