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应该还睡着, 没有发现她半夜出去了又回来。
赵南箫经过妈妈卧室门前,回到自己房间, 上床躺了片刻, 忽然有点不放心, 睁开眼睛爬起来,灯也没开,再次来到窗边掀开一点窗帘看了下去。
果然,这个傻瓜, 还站在下面没走,一动不动好像柱子似的立在夜风里。
她心里顿时来了气,正想拿手机发条消息骂他别想这样博可怜, 很讨厌, 让他立刻回家去,见他突然动了一下, 仰头看上面, 终于转过身去了,身影慢慢消失在了砖道尽头的那片绿化带阴影里。
赵南箫目送他离去, 吐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赵南箫依然向单位请假。
沈晓曼让她陪自己去参加美术馆本馆和欧洲某艺术馆签约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仪式。当天,展厅里不但会展出许多国内外各流派的最新艺术作品, 现场还邀来了不少著名的中外艺术家。
助理小周一早去姥爷那里把车开回来, 随后赶去美术馆忙事, 赵南箫帮开车。上路后, 沈晓曼叹气:“唉, 现在年纪大了,晚上睡眠越来越差。说实话,美国那边的馆都不想搞了,太累。昨晚是不是我做梦,怎么好像听到你开门的动静?本来想问问,喝了酒,人又醒不来,糊里糊涂又睡着了。”
赵南箫心一跳,看了眼妈妈,见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座位前头上方的小镜子翻下来认真地照脸检查妆容,看着也就随口问问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若无其事地应:“昨晚半夜我是出了下房间,口渴去厨房倒水。”
沈晓曼信了:“下回晚上睡觉前在房间里备个保温壶,省得半夜还要爬出被窝。”
“知道了。”
沈晓曼照完镜子,对自己的脸挺满意,收回镜子,这时手机收到条消息。
她回了消息,抬头对女儿说:“盛思思发来的,问我什么时候到,她电视台今天也来采访报道。小南你念书那会儿应该认识盛思思吧,就现在电视台的那个女主持人,还挺有名。”
赵南箫虽然平常根本不看电视,但也知道盛思思的近况。
大学毕业后进电视台,一开始是主持综艺,因为外形靓丽,口才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很快就成为了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和普通的花瓶不同,她现在也开始转向访谈,往知性上打造。
“嗯,知道点。”她淡淡地应了一句。
大概是路上堵车又无聊,沈晓曼也没在意女儿冷淡的态度,开始说起盛思思。
“我对这个女孩子印象还挺好,去年一个活动里认识的,人挺热情,会说话……”
她瞥了眼专心开车的女儿,一副“别人家女儿”的表情:“性格真比你不知道要好多少!”
赵南箫当没听见。
妈妈又继续自己的话题:“后来常和我联系,逢年过节给我发祝福,有次工作完一起吃饭,向我问起徐恕,说了点徐恕大学里的事,我才知道徐恕大学里原来那么会玩,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也难怪,又帅又有才,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样的男生?”
赵南箫不说话,眼睛盯着前头那辆走走停停的汽车。
“盛思思自己当然没明说,不过我听她提到徐恕的口气,她和徐恕以前好像好过。但上次记得我随口问徐恕,他又说自己没谈过女朋友。”
“嗳小南,徐恕大学里是不是真的很花心啊?看他现在的样子倒不大像。”
赵南箫顿时想起那一年她从同寝女生那里听来的关于徐恕睡了盛思思又甩她被她当众朝脸砸馒头骂人渣的事,冷着脸说:“我不知道!我就一书呆子!你也别八婆,老管人家这种闲事!”
沈晓曼扭脸看着女儿,很不满:“你说什么?你妈是八婆?你看我像吗?怎么说话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