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差吓得连跪都不敢跪, 惊恐尖叫一声转身就跑,但他的身影刚刚模糊就被一丝黑雾缠绕住了脖子,随后被牢牢的挂在半空, 卡在那回地府的途中。
黑无常有如实质的低气压笼罩了整个车厢,电灯时明时暗闪烁着,滋滋的电流声使气氛更加焦灼!
这个吓的就像条脱水的鱼一般乱蹬乱踹的鬼差,被黑雾吊着缓缓转了过来,露出那张欲哭无泪的脸, 情急之中脑中冒出一连串的赞美, 忙不迭的吼叫道:
“无常大人!您千年来执掌地府, 一心为公,此等觉悟,绝非那些贪墨香火脑满肠肥的阎王旁观可比, 他们虽然富得流油,但那些都是民脂民膏, 只有您清正廉明、一贫如洗、两袖清风……”
鬼差每说一个形容词, 车厢中的温度就低几分,黑无常眯起眼睛一字一顿:
“你说本尊穷?”
鬼差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啊!?”
黑无常:“本尊修不起门?”
鬼差被吓呆了, 他在地府五六百年中黑无常一直是把廉洁作为标榜自身的标志,似乎越穷越有优越感, 每每进入阎王殿都会讽刺的冷哼, 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今天这是怎么了!!!
黑无常声音危险:“本尊一个铜板也没有?”
鬼差下意识想点头, 但看到黑无常的神色后连忙摇头, 改口一通胡编乱造:“不不!大人富可敌国,那些天兵天将搜不出来银钱,是因为他们傻,没找到无常殿中暗藏的财宝!”
黑无常脸色稍霁。
鬼差赶紧添油加醋:“您不修门那一是为了警醒地府官员,一定要以廉洁为尊,二是为了迷惑那些蚊子一样吸血的天兵,绝对不是……修不起。”
黑无常终于满意,撤了黑雾,鬼差一溜烟遁了。
但是,黑无常刚刚发的那通毫无道理的大脾气,早已把竹宁吓得心脏砰砰直跳,此刻再也支撑不住噗的一下变成了小绒球,开始凶凶地向身边这个散发可怕气息的家伙呲牙。
黑无常顿时紧张,在一秒之内,熟门熟路地施了障眼法,灵巧的躲开咔嚓咬上来的小糯米牙,同时人命地拿出乾坤瓶里的磨牙饼干,用自己的阴气包裹着,小心翼翼地向小绒球嘴里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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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绒球吃了20盒阴气包裹的磨牙饼干后,终于窝在椅子里沉沉睡去,在睡梦中彻底放松下来,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黑无常收回被小尖牙咬了十几次的手,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离开了这危险的联排座位,而后走到车厢后面章昱谨身边:“请三个小时假。”
说完便继续向后走去,似乎根本没想等待章昱谨的回答。
方才黑无常发脾气的时候,严格控制了阴气的范围,坐在车厢最后的张宇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惊涛骇浪,此刻看到这个关系户目中无人的样子,哼了一声:
“外勤时请假,不用说原因?”
黑无常顿住脚步,思索片刻,看向章昱谨:“房屋装修,家里门破了。”
章昱谨想起无常殿门口那个大洞,僵硬点头:“好的……”
于是火车到站的时候,竹宁便听说新来的执行员请事假回家装修了,仅剩的三个人下了动车,打车来到了北市公安局西山分局。
因为北市特调处的执行人,全都被借调到清河省牛家,处理那个发现上千具尸体的大案,光收尾工作就是一项极其艰巨的工程,所以这个公交车案件直接上报给了渠南市特调处,并不属于北市特调处负责。
早晨发现尸体的时候,本来是当做普通谋杀案处理,在蒋小丽说了昨晚的电话内容后,才按疑似案件上报。
三人来到西山公安分局出示了工作证后,便被带进了刑侦大队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