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无论是人是鬼, 全都愣住了,这幻阵阵法千百年来有诸多解阵之法, 但他们从没听说过谁能把幻阵中的人给气死的!
连那家丁婆子和林小姐都有一瞬间的卡壳,而后林小姐才继续呜呜哭泣着认错, 七八个家丁和婆子一边向张宇扑去, 一边哭天抢地:
“来人呐, 老爷出事了!”
“老爷不过是教导了小姐几句, 小姐是失心疯了,竟然敢顶撞生父。”
一个婆子揪住张宇的衣领, 手指往他脑门上点:“不仅下贱,心肠还歹毒!”
张宇掏出枪对着那骂他下贱的婆子的脑门,砰砰就是两枪!
那婆子被这巨响吓得一个哆嗦松了手:“小姐中邪了,中邪了!”
然而那出膛的子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知打去了哪里, 这惊得手舞足蹈的婆子脑门上, 一个弹孔也没有。
倒是他们身后湖面中的一朵荷花应声而倒,水波恍惚了几秒,但由于这变化太隐秘,章昱谨和张宇无人注意到。
这些家丁婆子力气奇大,而又不是鬼,对付鬼怪的那一套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 张宇被那些家丁婆子高呼着小姐, 拉拽着就往长廊尽头拖。已经赶到旁边的章昱谨, 也撸袖子加入了混战。
孙书成现在已然顾不得伪装, 他看出这幻阵出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后,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压下心中的恐惧,化成一道残影向长廊尽头飞速冲去,似乎想趁着混战把林小姐救回来。
但那些家丁婆子对上章昱谨和张宇,还只算是大力士,但对上孙书成的时候,仿佛强大了千百倍!
一个婆子在拉拽张宇的时候,顺势一挥手,直接把冲向林小姐的孙书成的残影打得横着飞出,噗通一声栽进了池塘。
看着那边的混战似乎不怎么可怕,垂耳兔毫不留恋地抛弃了黑无常,三蹦两蹦跳过去加入了战局,一会儿叼半截胳膊,一会儿吞条腿。
然而,这些家丁婆子的胳膊腿,垂耳兔尝起来一点味道也没有,根本不像是阴气鬼气组成,吃一块长出来一块,再吃一截又长出来一截。
小兔子认认真真啃了半天,那些家丁婆子的胳膊腿还是全乎的,一点也没少,只是时不时咒骂几句:哪儿来的野畜生,这府上可是失了体面!
那边扭打的热火朝天,躲在荷叶下和木柱后的两个术士,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幻境中的人怎么把林小姐仍在一边不管,全都指着那男调查员骂,要把他拉去祠堂?
章昱谨和张宇简直是被压着打,章昱谨不敢支使黑无常过来帮忙,只得一边和那些认错人的家伙拉扯,一边扭头大喊着问道:
“这幻境究竟该怎么解阵,你们之前是怎么找到阵眼的?”
那两位血冥宗的术士知道这关乎他们自己的性命,也不敢有所隐瞒:
“这幻阵没有出口,四面的幻阵尽头全是死路,其实我们根本没找到阵眼,我没说谎!”
“确实是这样,那林小姐被沉潭之后,就会变成一个巨大的浮尸,碰谁谁死,我们刚才被追得四处乱窜的时候,正巧踩到了阵眼。其他运气不好的,都死了。”
这时候,孙书成才从湖水中踉踉跄跄爬了出来,整个人已经没了活人的样子,脸色极其苍白……这还只是被婆子随手挥了一巴掌,要是真被家丁揍几拳,或者被那可能出现的巨型浮尸碰一下,估计就要重伤不治了。
垂耳兔已经退出了战局,歪着脑袋蹲在长廊栏杆上,疑惑地看着踉跄上岸的孙书成,不知道这只厉害的鬼魂为何变得这么弱不禁风。
孙书成扶柱而立,整只鬼都单薄了不少,艰难开口喊道:“幻阵是明阵,阵法痕迹定然凿刻在我们脚下的石砖和四周的墙壁上,虽然我们看不见,但只要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