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打探汀州之事, 其实没那么容易, 毕竟来送信的只是代为传话,未必知道多少内情。而派人过去探查,花费时间不说, 赤旗帮干了那样的大事,那背地里不论是跟谁合作都不会大张旗鼓, 这查起来还真是毫无头绪。
不过这些难不倒陆俭,之前信使曾说过, 在放火的当夜,孙元让等人就离开了汀州城。能在城中大乱时快速离开, 没有通关的凭证是不行的, 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给的。也就是说,在蓑衣帮和赤旗帮背后,还有一家高门不愿陆氏跟叶氏结盟, 暗中作梗。为了对付陆氏,陆俭早早就探明了汀州的内情, 有嫌疑的左右不过那几家罢了。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没过两日,就传回了消息。
“竟然是萧氏。”得到信报,陆俭眉头微皱, 这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却也在情理之中。旁人不知也就罢了, 萧氏跟陆氏的靠山有些仇怨, 他还是知道的, 就算这些年萧氏装出一副耕读人家,不涉官场的模样,心底的忌惮和怨恨也不会少。
只是闹得这么大,未必就是萧氏的本意了,毕竟家在汀州,谁也不想引火烧身。若是如此,想要从他们那边找寻线索就难了。
萧氏那边断了线索,能查的也就宁负过问的“女子”了。其实连夜脱逃,就算持了凭证,还是扮作女眷更容易脱身,伏波又曾经扮过女子,这次故技重施也不怎么出奇。而这样的事情,孙元让岂会随处乱说?可问题是,难不成他之前去刺杀也穿的是女装,这才让鬼书生起了误会?
陆俭几乎可以断定,行刺宁负是伏波带的队,甚至能猜到他是如何一击不中,在对方眼皮子底下逃脱的。他可是见过伏波的身手,还被对方“救”过一次,若改成刺杀,多半也能让人记忆深刻。
那问题就来了,宁负可不是蠢人,只论智计,寻常人绝对难以匹敌,而且他可是直接查到萧氏头上了,知道的东西恐怕也比别人要多些。
这样的人,怎会把伏波认做女子?亦或者说,当时真有一名女子?
一想到这儿,陆俭猛地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赤旗帮严头目口中的“小姐”。严远这人恐怕跟邱大将军关系匪浅,偏偏那“小姐”的身份,他查了几次都无疾而终,实在摸不到头绪。难不成跟此事有关?
思索半晌,陆俭对身边人道:“再请蓑衣帮的人来一趟。”
既然想不出答案,就要好好问问知情人了。
人很快就赶了过来,见到陆俭赶忙拱手:“陆公子,叫小的来可是还有吩咐?”
他是蓑衣帮和番禺之间传递消息的人,陆公子亲自唤他,怎么可能不重视?
陆俭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初在汀州碰上鬼书生时,贵帮跟他可有交集?”
这话问的对方一怔,迟疑道:“这个小的当真不知,传回的消息也未曾提及此事。”
这回答并不出奇,陆俭换了个问题:“那发现鬼书生也在汀州,你们可曾改变计划,重新谋算?”
这次信使点头应道:“似乎是闹出了些麻烦,好在有军师筹谋,这才全身而退。”
陆俭立刻抓住了话头:“军师?可是之前谋划番禺劫狱的那位?”
他也听孙元让提过,劫狱一事背后有人谋划。遇上鬼书生还能全身而退,兴许也有这人的手笔。
那信使面上露出了些得色:“正是,此次也亏得军师亲自前往赤旗帮,这才请出了伏帮主相助。”
陆俭只觉心头一震,面上却露出了笑容:“那还真是大才,敢问贵帮的军师高姓大名?”
对方却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们都称他为‘方老先生’,其他就不知了。”
这似乎涉及了一些秘辛,见对方不愿继续,陆俭立刻转开了话题,然而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