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城:“没事。只是……我吓了一跳。”
温骁声音像是被闷住了:“灵力大衰退之后, 我有时候对影手的掌控力也下降了。抱歉,刚刚冒犯你了。”
其实细想, 从成婚之后,温骁说是没有与她同房便也做到了,前后都没有发生过什么让她不适的事情,他的守礼与克己,俞星城看在眼里。
不过是捏下胳膊这种举动,对于新婚夫妇来说算得上什么越界啊。
俞星城一直觉得温骁是君子,自然也接受了他的解释, 在黑暗中笑了笑:“嗯啊,你这都算好的了,灵力大衰退之后,好多人都被自己的法器所伤了。”
温骁不说话了。
他知道自己的借口很傻, 俞星城可能没有实感,但灵力大衰退都已经过去了三年多了,他早就适应了,怎么会因为灵力衰退而控制不住自己的影手。
只是有些影手, 本来就因为他心底压抑隐秘的想法而诞生, 他已经不止一次控制不住了, 只是有些没触碰到她她不知道罢了。
俞星城转身,背对他面朝床外, 拽了一下被子:“你快睡吧, 受伤了要好好休息。”
温骁伸手,给她掖了一下被子, 也靠在窗内睡了。
俞星城一直睁着眼睛盯着床帐外头的暖炉, 听温骁那边的动静。
但温骁确实睡觉极其安静, 呼吸平稳, 连微动也没有。俞星城盯着暖炉的一点微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自己醒着的时候有些抿头发碎动作,但睡着之后就没有了。温骁很轻易就能辨别她睡熟了。
俞星城偏头睡着的时候,温骁缓缓撑起身子,靠近了几分,但也只是后背靠的很近,近到几乎连俞星城身上的温热也能隔着他后背的纱布传递过来。
俞星城第二天醒的很早,她还朝之后都醒的早了,舵鹤更早,在屏风那头端着铜壶进来倒热水,外头秋雨停了。
俞星城起身后,迷糊着拢了拢头发,才想起来温骁,连忙转身去看他。
他还是昨天睡着时候的姿势,瘦高修长的一个人,靠在床铺深处,额头都快贴着里头床柜的柜门了。
俞星城有些心疼,忍不住想要去叫他一点,让他往中间睡一点。
她伸手拍了拍温骁胳膊,却发现他脖颈泛红。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他醒着,但靠近几分,才发现他呼吸有些重和不适,她忍不住手指碰了一下他脖颈。
烫的吓人。
俞星城吓了一跳,连忙叫舵鹤:“鳄姐回来了吗!让她来。”
舵鹤:“是二爷病了吗?可鳄姐是兽医啊。”
俞星城:“我都被她这兽医治过病,怕什么。杨椿楼不在,只能让她顶上了,快点叫他来,二爷烧的厉害。”
鳄姐好像是正在给自己修脚指甲呢,下半身还是鳄鱼小短腿和大尾巴,就着急的提着裙子,俩短腿乱拍,狂扭胡跑的奔过来,嘴里还嘟囔:“好不容易咱们俞大人找着个男人,进门没几天,再被折腾没了咋办。”
俞星城把温骁叫醒,但温骁已经烧迷糊了,连眼皮都有点睁不开。
俞星城哪里见他这样虚弱过,连忙抱扶着他上半身起来,也顾不上要不要脸了,扯了他单衣的衣带,就给鳄姐看他后背的伤口。
鳄姐靠近去看:“他最近去滇地了吗?这是一种妖毒,很少见,以前安南王的时候曾经养过一些蛛类用来养毒,但这七八百年都少见了。不论是之前的医修,还是你涂的药,都是普通治伤的药,治不了的。”
俞星城:“这么老的妖毒,你肯定是为数不多有法子的人了吧。”
鳄姐咋舌:“我要去趟妖馆,看看能不能借到几味药。白瞎了老娘刚做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