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她这里了。白呦根本躲不过。
她咬咬牙,心里祈祷记忆中的那个人眼瘸,认不出她。早上梳洗时,白呦一狠心,往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整张脸白如鬼,她自己睁开眼看镜子,都要被自己的形象吓一跳。
白呦和其他留下的秀女去拜见皇后娘娘,她的脸涂得粉太多,走一路掉一路粉,同行的秀女时不时投来鄙夷的眼神。
然到了皇后宫殿,皇后娘娘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如以往一样闭着眼睛吹:“小娘子就是好看,天生丽质。”
白呦习惯了皇后娘娘的吹捧,非常淡定地行礼:“殿下谬赞,小女惭愧。”
同行秀女们立刻向白呦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这种白如鬼、连眼睛眉毛都看不清的脸,好看在哪里?皇后娘娘为什么夸?
正是这般气氛微妙时,太监在外唱道:“陛下驾到——”
白呦被太监尖锐的嗓音吓得一个哆嗦,跪到了地上。旁边的秀女们看到她跪得这么殷勤,暗恼此女心机,却也连忙跟着一起跪。
黑色皂靴毫不停留地进屋,带来了外面的冷风。
白呦低着头,听皇后娘娘似绷着声音对一个人说:“陛下,白妹妹对陛下的恭敬心,连臣妾都敬佩。妹妹一听到陛下的脚步声就跪了,陛下应该赏妹妹的。”
白呦心中尖叫:闭嘴闭嘴闭嘴!皇后娘娘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不要在这个时候夸我了好不好!
一道倦怠的男声响起:“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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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气氛僵硬。
好久无人说话。
白呦战战兢兢地尝试着睁开眼,对上上方一双暗黑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褒衣博带,长着一张小白脸,目深唇红。他不似宫女传说中的暴君那样面色狰狞双目赤红如鬼怪,反而清清正正和和气气,让人放心。
但要说他眼底有更多情绪,又纯属臆想。
白呦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那男人站起来,拂袖离去。
白呦茫然,不知这算是什么状况。
而皇后娘娘分外惊喜地对白呦说:“陛下很满意你呢!妹妹大喜!”
白呦无言:“……”
她忍不住想问:皇后娘娘,你是有多喜欢我啊?你管他那拂袖而去叫“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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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
白呦糊里糊涂地被封了个“白才人”。
莫问她是怎么入选的。
她也不是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