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仵作认真思索片刻, “临死前不都”
晏骄直接翻了个白眼,打断道:“你说的那是断头饭, 可何阮知道自己要死吗?”
莫说之前何阮一直在喝保胎药,即便后来发生变故要堕胎,可也绝不会希望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宫仵作一噎,脸上热辣辣的,摇了摇头。
阿苗道:“师父,是何家有谁要害她吗?既然如此,莫非凶手也是何家人?”
因为宫仵作在场, 到底不是自己人, 晏骄就没说话, 可心里却飞快的闪过无数推断。
凶手不一定就是孩子的父亲,但后者肯定脱不了干系。
因此即便凶手不是何家人, 肯定也与他们有着某种极为密切的联系,不然怎么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堕胎药混进去呢?
这么说来,最大的可能性有两种:
第一, 外面的熟人串通服侍何阮的身边人送药;
第二, 何家内部某个与何阮有旧仇的人“趁她病要她命”, 既能达到目的,又能顺利转移视线,一箭双雕。
第一种可能范围太广,还需要细细调查, 可如果是第二种呢?
何家谁会看何阮这么不顺眼, 以至于非要置她于死地?
何夫人!?
何光亲口说过, 何阮是妾生女,但自小就被他抱到何夫人膝下养大。
他自己信誓旦旦的声称母女二人关系亲近,不是亲生胜似亲生,但事实真会如此吗?
晏骄设身处地的想了下,假如自己的丈夫纳了许多小妾,非但让她们怀孕生子,甚至还让自己替她们养孩子,自己是否真能对这个孩子亲近起来?
不,她做不到,因为那样会比杀了她还难受。
当然,她知道自己不能完全以个人想法揣度从出生之日起就被灌输一夫多妻、夫为妻纲思想的封建女人,但这种可能并非没有。
见晏骄陷入沉思,久久不语,脸上的表情却一直变来变去,宫仵作忍不住问道:“会不会孩子的父亲就是何家人?何光,或者是何阮同父异母的哥哥?这种案子之前也不是没有过。”
“不太可能,”晏骄回神,将尸体整理好之后重新缝合,“刚才你们不在,何光说死者生前曾坚称那名神秘男子会上门提亲,若是一家人岂非乱/伦,又怎么可能提亲?”
阿苗和宫仵作都点头,“那倒是。”
“行了,”晏骄替何阮擦干净肌肤,想了下,竟又去取了脂粉来,一边细细描绘一边低声道,“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来世也要做个漂亮姑娘啊。”
宫仵作满脸震惊的看着她,心里慢慢涌出一点儿酸酸涩涩的东西来。
晏骄给自己消毒、除味顺便洗了个战斗澡去跟庞牧汇合时,对方正等她一起吃午晚饭。
“蔡大人还在?”她有些意外的看着双手交叉,老老实实杵在一边的蔡文高。
蔡文高的面皮微微抽了下,竟隐约带点儿委屈的提醒道:“回大人的话,这里是衙门。”
换句话说:这是我家!
晏骄一怔,哈哈笑了起来,热情招呼道:“瞧我,都忙糊涂了,蔡大人吃了吗?来来来,别干站着,没吃一起坐下吃点儿。”
庞牧忍笑看向蔡文高,指了指身边空位,“蔡大人,别客气。”
蔡文高肉眼看见的喘了口气,朝他们拱拱手,“既然晏大人回来了,那么下官就不打扰,两位慢用。”
说罢,也不等两人挽留,径直出门去了。
晏骄一摊手,“瞧瞧,咱们成了鸠占鹊巢的恶霸了。”
庞牧给她盛了一碗热汤,招招手,“恶霸就恶霸,先吃了再说。”
晏骄也是真饿了,一口热汤下去,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