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惜再也不会有孩子了,也不会有孙子,哈哈哈哈!”
何家确实已经有十多年没有新生儿降生了。
所有人都觉得有股森然凉意顺着后脊梁骨直窜上来,天灵盖都跟着冻得慌。
蔡文高一生中从未遇到过这样丧心病狂的案子,脸上激动地都冒了油,于是不等庞牧发话,他便积极主动的请了本地最知名的大夫来给何光把脉。
大夫也是知道何光的名头的,一把脉就吓了一跳,迟疑了下还是比较委婉的说:“何老爷如今已经有了儿子,倒也不妨事。”
他不行了,看脉象好几年前就不行了,有点像补过头……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之前一直没人发现过吗?
晏骄和庞牧对视一眼,心道毕氏也太绝了,何光有儿子不假,可不管是生理还是心理、前途,早就废了啊!
本着对本地百姓负责,以及将案件务必查的水落石出的态度,蔡文高强烈要求大夫再去何家给何光唯一的儿子何明把脉。
唯一有理由反对的当事人何光已经被残酷的真相打击的灵魂出窍,整个人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失去了阻止的最佳时机,于是片刻后又不得不面对另一份残酷:
父子俩空前一致,这辈子都别想当爹了。
唯一的区别是,何光至少体验过……
晏骄自问也算见多识广了,这些年辗转这么多地方,古今中外的奇闻异事听过不知多少,可毕氏的“壮举”绝对令人终生难忘。
“何必呢?”
她看着外面黄灿灿一片的迎春花叹道。
何大小姐出生后不久毕氏就发现了丈夫的真面目,其实那个时候她完全可以及时抽身,及时止损,但她没有,她选择了最狠厉也最悲惨的应对方法:同归于尽。
“因爱生恨吧。”庞牧淡淡道,“她实在是爱惨了何光,不甘心放弃,所以索性玉石俱焚。”
萍州一带对女子和离改嫁还是挺宽容的,尤其毕氏又有丰厚的嫁妆和殷实的娘家,再寻良人另嫁应该不会太难。
可她偏偏不要。
晏骄不得不承认庞牧的说法是最符合人物性格的,但还是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何必啊!”
为了那么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先后填进去那么多条人命,值得吗?
感情这种东西,真是……那些人死的太怨了。
何家的案子彻底收尾已经是二月初的事了:何夫人毕氏被判了斩立决,稳婆和被抓回来的书童一样是秋后问斩。
张兴作为举人知法犯法,有了家室却故意引诱闺阁少女,后对多人始乱终弃并下药致使一尸两命,影响极度恶劣,革除功名贬为庶人,并判流放八百里并二十年牢狱。不仅如此,连带着他的恩师和判卷老师都跟着吃了挂落,他的直系亲属也会因此无法顺利科举。
不仅如此,因为他交代了药的来历,萍州和周边几座城市的烟花场所也来了一次大清洗,缴获无数禁/药、赃款,并铲除好些意料之外的非法买卖……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何光,说来可悲可叹又可恨:一切尽因他而起,他却是最清白的一个。
但他疯了。
说疯或许不太严谨,但他确实不大正常了: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都白了,人也糊糊涂涂的,许多事想不起来,甚至有时候还会不认人。
冯大夫亲自确诊后跟晏骄讨论了,一致认为何光在遭受空前打击后进行了自我封闭,强行剥除何阮死后的所有记忆:
他坚持认为何家还是那个自己说一不二的太平风光的何家,夫人对他言听计从,幼女和儿子也都健康快乐的成长着。
“告诉夫人,该操持着给他们成家了!”何光清醒时总会颠来倒去的说这两句话。
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