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戴了一块冰晶玉镜。我照过镜子了。”
幽无命偏头看她,薄唇一动,眼睛里浮起一丝懊恼。
他和桑不近难得在一件事上有了默契——藏起一切会反光的东西,不叫桑远远看到她自己的脸。
中毒之后,她的额头上慢慢映出许多黄圆点,渐渐漫成了一只蛾子的形状。
女子不是最在乎容貌吗,他们怕她难过。
他把她的脑袋摁在了身前,低低地道:“反正看久了也就那样,我原也没觉得你有多好看,如今也没觉得多难看。没什么区别。”
桑远远抬眼睨他:“骗子。你不是说,要告诉云许舟我才是你心爱的女人么,见了她为何不说?就是嫌弃我难看。”
幽无命嘴角一抽:“……不是,我没有。”
那女人一进来就像个刻板老医者一样叫他要节制,这,叫他还怎么说?他能怎么说?还有,对着云许舟那样的女人,让他怎么翻那陈年旧账?还不如直接到外面去打一架来得实在。
幽无命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好似塞了一团乱麻。
平时遇到这种理不清的状况,他通常便是拔出刀来,一刀下去,清静了。
可是如今面前的是个宝贝病疙瘩,他纠结了半天,只觉麻爪。
桑远远弯着眼睛,没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微小的神情。她擅自把‘喜欢’给升级成了‘心爱’,幽无命竟然丝毫也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妥,丁点细微的抗拒神色也没有流露出来。
若是早一阵子这般试探他,他肯定会吊起眼睛道——‘心爱的女人?想疯了你的心吧小桑果!’
“幽无命,”她抓住了他的衣领,凝望着他,“万一没找到不冻草,我就只有三天,不,两天半可活了。”
幽无命脸色一沉:“不可能。”
“万一呢。”
“没有万一!”他冷硬地说道。
“这样好不好,这两日,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也说喜欢我。”她望着他。
幽无命的眼神很明显地慌乱了一瞬。
他急急转走头,脸色变得古怪极了。
她不依不饶:“答应我嘛,说不定,你这一辈子,也就说这么两天……两天而已。”
他猛地转回头,道:“呵,你要是敢死,我找一千个女人来宠幸。两天?我夜夜笙歌,我换着……”
她贴上了他的唇,阻止他的叨叨。
轻柔一吻之后,她微笑着说道:“幽无命,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他的表情崩裂了,脸颊不自觉地轻微抽搐,喉结快速滚动,半晌,干巴巴地憋出一个字。
“嗯。”
又憋了一下:“喜欢。”
她笑得没了眼睛,把脸颊蹭了过来,和他脸贴着脸,拱来拱去。
“行了,”幽无命捉住她的肩膀,把她移走,“你是想毒死我吗。”
她笑着,又往他身上拱:“对呀!”
玩闹时,不小心动作大了些,她捂了下胸口,又喷出一口血。
幽无命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也不会再遇上第二个一边吐血一边还能咯咯大笑的蠢东西了。
……
桑不近和云许舟乘着一架雪橇赶了过来。
六条毛茸茸的大白狗拖着雪橇,外形有点儿像萨摩耶,不过头顶生着两只尖尖的硬角,眼睛是绿色,额心还有火焰形状的蓝色印记。
红衣桑不近与白衣云许舟并肩坐在雪橇前头,一个飞旋,滑过五丈冰雪,又稳又准地停到了云间兽车前方。
“上来!”云许舟招了招手。
幽无命用大罩衣把桑远远一裹,轻飘飘地抱着她掠出车厢,落到雪橇里。
“哟,看不出来,还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