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皇后临时撑着朝政,撑得了一时,撑不了一世,比起两位王爷儿子来,皇后肚子里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龙嗣。
都信了。
没有人不信。
严太医刚才那话一说完,太后就回头看着星烟,眼里突然就涌上了一股热泪。
盼一个孩子,当真是不容易。
嘴里就算说着不想,大不了过继,可到底还是想要一个自己的亲皇孙,先皇在位时,后宫妃子斗得你死我活,她好不容易躲过了明枪暗箭,走到了今日,如今要她回过头,再去当年的那一堆输了的皇子中,找一位郡王来过继,她心里怎可能不难受。
脸面损了就损了,她不在乎。
心里的这道坎,才是最难过的。
如今突然又峰回路转,皇后怀孕了,这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吗?
星烟懵的厉害,反应不过来。
太后将心口的激动压了下去,平静地对严太医说道,“一个喜脉而已,严太医为医这些年,哀家相信,你还是能瞧的出来,看来上天还是在庇佑我赢家。”
“既如此,两位王爷也别想说哀家过河拆桥,都请回吧,在你们身上哀家是瞧不出来半点可取之处,哀家庆幸咱们皇后自己怀了龙嗣,不然非得让哀家选,哀家同皇后一样,一个都看不上。”
太后就算是过河拆桥,他文王和康王也无可奈何。
“两位王爷请吧。”
肖安不用太后交待,自行赶了人。
两人当初是怎么来的,就该怎么回去。
太后和皇后此时能放他们出去,至于今后会不会放过他们,又会如何同他们算这笔账,那就不得而知了。就凭两人今日对皇后这种无礼,无视皇后的威严,恐怕这两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康王从来就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自己的身子残败至此,但只要有一口气在,他永远都在算计。
康王在被肖安带出去之前,突然对太后说道,“太后可得想清楚了,谁才姓赢,如今皇上与魏敦两败俱伤,谁最得利?姑孰魏家的十几万兵马,如今又在谁的手里?河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太后应该能懂,今日太后将我等自家人赶出了皇宫,日后再来寻,恐怕就难了。”
康王扰乱人心的本事,不得不说,很有一套。
今日他被皇后算计,落了一场空。
他活不成,皇后也别想好过。
“真给自己长脸。”太后都懒得再费口舌,不忍去挖苦他。
太后没将康王的话听见去,可底下有些臣子听进去了。
皇上和魏敦,两败俱伤,同时跌入了秦淮河,至今还没有消息,谁得利?
稍微一想就知道。
得利的人是庚家。
不仅是皇上在保护庚家,魏敦同样也在保护庚家人。
庚家世子庚幕一直都是魏家的人,深受魏敦的信任,魏家和皇上开打之后,魏敦就让庚幕驻守在了姑敦,没让他参与任何一场战争。
而在魏家的二十万兵马沿途过来,到了渡河时,就只剩下了五万,按理说,庚幕应该从姑孰调取援兵。
但庚幕没有任何动作,魏敦也没下达任何指令。
众所周知,倘若庚幕在这场战役中,只要将刀枪对向了皇上,那庚幕,便同魏敦一样,也是朝廷的叛贼。
他在姑孰按兵不动,呆着不出来,倒是谁也说不清,他到底是站皇上还是站魏敦。
如今大战结束,魏敦败了,但皇上也是下落不明。
倘若此时庚幕挥军进攻康城,应尚书和虞统领的人,刚经历了一场战争,如今的精力又系在了寻找皇上身上,恐怕这皇宫当真就是岌岌可危了。
康王一句话,又让在场的臣子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