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妮端水果回来,看见小姐在衣柜里睡着,轻轻叹息。
明明是富家出生应当最娇气的花,偏偏将自己磨成了强风劲雨吹不倒的草,经历这么多事,小姐命硬愈发顽强,肚子里的孩子也从胎气不稳到顽强无事。
娇贵的花一折就断,小姐却韧如丝。
从离婚到现在,她还没见过小姐哭过,她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姐哭过。
哪位千金受了委屈不哭,哪个孕妈怀孕不哭,哪个女人离婚不哭,心心小姐从来没有。
一次都没有。
夏春心和祁漾约好,一起坐软卧去海城舅舅家,小年前一天的清早,夏春心接到祁漾的微信,说要来别墅接她,快到了。
夏春心打着哈欠爬起来,眼睛还没睁开,伸胳膊伸腿由金燕妮她们给她洗澡,金燕妮担心地问:“心心,真不用我陪着吗?我怕你摔倒啊。”
“不用,就两天,”夏春又打了个哈欠,困得迷迷糊糊的,但还能想出因果和解决方案来,“如果我和祁漾出去,我还能把这孩子摔掉了,一说明和我这孩子确实没缘分,二我会把祁漾杀了。”
“……”金燕妮想给大佬上柱香。
她这边洗漱完,穿好衣服,简单吃了两口早餐,全部准备完毕时,听到门铃声,被金燕妮扶着走出别墅大门。
夏春心还困着呢,出来后眼睛都没睁开,昏昏欲睡地站在原地继续打哈欠。
祁漾退后半步,沉默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身旁放着二十寸的小行李箱,她穿着身运动服加棉服,素颜马尾辫,像个期末即将坐火车回家的大学生,起得太早而呵欠连天,看着浑身无力软绵绵的。
和他记忆里的老婆重合了。
她经常这样睡眼惺忪呵欠连天地起床给他做早餐,他到厨房找她,她就一头扎进他怀里,迷迷糊糊地在他怀里睡两分钟,莫名就变成他抱着她做早餐。
早晨总也睡不醒似的,有时刷刷牙也会含着牙刷突然停住,站着打盹,他就过去握着她手给她刷牙。
祁漾下意识要将她搂进怀里,这时夏春心双手拍脸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祁漾手转了个方向,行若无事地揉了揉她脑袋,然后伸出另只手递给她一袋早餐。
夏春心睁开眼后,被眼前情况给惊得有点呆。
祁漾穿的不是西装加风衣,竟和她一样,也是运动服加棉服,头发洗完没吹似的软趴趴的,金丝边眼镜也没戴,周身没有那种大佬的气场,正在揉她脑袋和递早餐。
看得她有点恍惚。
面前这个人,和那个看起来老实温柔的她爱的祁漾重合了。
祁漾比她大三岁,追她的时候就这样给她递早餐揉她脑袋,揉得很温柔很宠,刚谈恋爱时她看到他就容易紧张,紧张就出错,他有事没事揉她脑袋,好像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
婚后他说要出差,她蹲在地上帮他整理行李箱,他也会蹲到她旁边揉揉她脑袋,像在揉小猫小狗一样,然后下巴也放到她肩膀上,低声说着不想出差。
“你干嘛呢?”夏春心没忍住问面前这位穿得很像曾经修车工身份的祁漾。
祁漾拎起她的小行李箱递给身后高促,“舅舅以为你是小保姆,也仍以为我在你面前扮演着修车工。”
夏春心脑子转得很快,“那你舅舅岂不是还要在我面前演戏?大家都演戏?为什么啊,就不能大家都不演吗?”
祁漾若有所思点头,不紧不慢道:“那就不演了。”
夏春心立即转身就要回去换她自己的衣服,拿上漂亮包包,还要带上金燕妮一起去。
祁漾在她身后不疾不徐的声音又响起,“不演了,他就知道你身份了,他会去拜访你爷爷,你爷爷也会知道我身份。之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