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游今天前面没了珠帘遮挡,眉目昳丽一览无余。殿上的皇帝龙袍加身,尊贵无可比拟,殿下的头牌满身脂粉,美却俗气。
他心里诞生出阴暗的想法,魏太后不是一直看不起这个小皇帝么,干脆送来月斥联姻,他必举国借兵给太后对付摄政王。
楚昭游被看得恶心,整日沉浸女|色的人,眼珠都是浑浊无光的。
他刚想找个借口打发人,摄政王忽然踏出一步,挡住他的视线,脸色沉得滴水:“稍后商议本国要事,钱世成,请章太子出去!”
钱世成是个人精,他判断出摄政王对章回吉的厌恶,当即抄着章回吉的腋下,脚步一点,毫不客气地揪了出去,“军机密要,章太子多担待。”
章回吉怒不可遏地打了一拳白玉栏杆,魏太后先前万分礼遇,萧蘅却赶他出去,此有此理!看来还是要再联系魏太后。
眼看早朝即将结束,楚昭游抓紧道:“各位心里都清楚,边境安稳靠国力,靠谈判,不靠和亲做表面文章。江山社稷,君臣共担,朕今日为后世立下规矩,除两情相悦外,大楚再不和亲,再提者视为抗旨。”
不管有没有用,楚昭游擅自下旨,没看摄政王脸色,自顾自说了个痛快。
大臣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摄政王冷着脸问:“听清楚了?”
群臣顿惊,齐齐下跪,三呼万岁:“陛下圣明。”
楚昭游挠了挠脸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自己好像个需要家长出面才有话语权的小屁孩。
摄政王今天是吃错药了,这么好说话?
他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萧蘅目中无“人”,只有事情正确与否,只要他认可的,就不会因为提出者的身份而故意使绊子。
早朝结束,陆淮善启程回军营,下一次再踏出军营,又不知是过几个春秋。
楚昭游稍一作揖:“陆将军,后会有期。”
陆淮善扶起皇帝:“老夫却觉得,还是不见面为好。”
调龙威军说明京师不稳,小皇帝还是安安稳稳地,陆淮善看了一眼摄政王,意味深长道:“落子无悔,萧王保重。”
这是提醒摄政王谨慎篡位?
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陆老将军,有资格说上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其余人只装做听不明白这其中的机锋。
萧蘅负手而立,此刻垂手,微微颔首:“老将军保重身体,军中若有需要,尽可向户部言明。”
飒飒秋风,龙威军旗帜飘扬,陆淮善带着一队精兵从神武门离开,带了楚昭游托付的信件。
行十里之后,陆淮善一勒缰绳,从陛下给的食盒里拿出一封信,捏着似乎只有薄薄一张纸。
他叫来座下亲信:“陆勃,快马加鞭,送往梁州府,面交赵夫人。”
“遵命!”
马蹄踏起黄尘,哒哒不息。陆淮善看了一会儿,带队转向另一条路。
小皇帝真以为递食盒能掩人耳目么?
摄政王分明都看出食盒有猫腻,却没有插手检查,想引虎出山?
他老了,也是看不懂后生玩的权谋。
……
楚昭游的外挂走了,人也怂了,恢复到无可事事的状态,他这几天装病,躲开给太后请安的差事,他搅黄了太后不少事,怕她借题发挥。
楚昭游本人觉得也不太算装病,过度透支体力和心力,他完全可以躺十天不出门。
薛公公小跑进来:“陛下,谢将军已到北城门,陛下是时候启程迎接大军。”
楚昭游从床上跃起来,“走。”
谢朝云大胜归来,意气风发,他与摄政王同年,策马扬鞭,勾走京城万千少女芳魂。
听说太后搞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