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瞪眼:“大臣们给你的奏折,关朕什么事?”
朕不批奏折,朕只是个搬运工。
萧蘅嘴角一抽,老皇帝临死前煞费苦心布局,能让楚昭游这一句话从棺材里气活。
萧蘅状若随意地翻了翻桌上的奏折,果然只要内容写得复杂一点,没有前因后果,小东西就谨慎地不敢下决断。
为君者一个决策能影响多少百姓,谨慎是好事。
“风大,关门。”萧蘅道。
“哦。”楚昭游乖乖地跑去关门,顺便把自己关到了门外。
走了!晚上来拿奏折。
木门吱呀一响,萧蘅黑着脸把楚昭游拖回去。
“这江山目前还姓楚,陛下要学会自己批奏折。”
萧蘅把楚昭游拎到了椅子上,拿起一支小狼毫,蘸了两下红颜料,递到他手里。
“翻开第一本,念。”
楚昭游赶鸭子上架,小声道:“按新法税收,承郡今年共收税……”
楚昭游有些恍惚,自己竟然在摄政王的书房,坐在了他的座位上批奏折,摄政王还站着。
萧蘅耐心解释:“本王去年起,在承郡实施新法税收,意在减轻农户负担,鼓励劳作开垦,若是可以,将来全大楚推广……”
楚昭游念一本,萧蘅和他解释一本,大多是他主持的新政策,时间跨度长,不可半途而废。
楚昭游听写一样,把摄政王的后续指导写在奏折后面。
他写着写着不太高兴,为什么摄政王一副要把这些事都交给他的样子。
他放下笔,暗示道:“朕记不住,大楚还是要靠摄政王。”
萧蘅气定神闲地喝茶,“陛下不是说要本王留点面子,你姨母要来了,就为了来看看你还是跟十年前一样,还是什么都不会,把她气回梁州?”
“昨晚给本王下毒怎么说的?要本王给你一年时间,本王给你。”
楚昭游冤枉地放下笔,他又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让你放假一年!而是让朕舒舒服服过一年,一年后自然知道朕的良苦用心!
他卖惨:“朕记不住,朕对不起天下百姓,朕有罪。”
萧蘅是个好夫子,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楚昭游聪明记性又好,以前史书新闻也没白看,怎么会记不住。
当皇帝都没有放假的,怎么能连摄政王也跑了。
楚昭游怀疑萧蘅是不是故意的,以为他要争权,就故意把政事都倾倒给他,让他知难而退。
篡位的言论可还在耳边呢。
他摸到桌上最后一本奏折,打开去一看,却是没见过的。
梁州赵城写给摄政王,请求进京。
看下方的时间落款,奏折已经到了好几天。
楚昭游直白地问:“你不肯让他进京?”
单独赵夫人进京,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不小心姨母陪小皇帝一起陷在京城。
萧蘅:“梁州乃兵家重地,牵制西北、西南多方,年前本王都不会让他离开。”
为什么是年前,难道今年还有什么大动作?
日头偏西,楚昭游肚子叫了一声,提醒他该吃今天的第三顿了。
这下摄政王不能再让他继续上课了吧。
楚昭游从椅子上起来,被萧蘅叫到一架书架前。
“记不住就是理解不深。”摄政王从书架上挑砖头厚的书给楚昭游,“你要做的,只有偃武修文,治国□□。”
很快,楚昭游怀里有了《治国政要》、《群书治要》、《圣祖训》、《资治通鉴》……
一册好十几本,堆起来比水桶还重。
楚昭游苦着脸:“摄政王,朕的腰有点痛。”